在犹豫过后,那陶大眼才说道:“这不能怪末将,都是太子他……不不不,这都怪末将,这事是末将出的主意……”
刘永铭气道:“这又不是君前作答,你用不着这般谨慎。到底怎么回事!”
刘永铭轻声喝了一下。
陶大眼连忙解释道:“上一回太子……太子与太子妃吵了一架,然后负气出了东宫……”
“等等。他们又为何事吵了”
陶大眼为难地说:“这末将真不知道,末将是在东宫外围值守,并不知宫中内情。”
“少跟本王来这一套,你天天在东宫执守,东宫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快说!别让本王发脾气,本王现在耐心是越来越低了。”
陶大眼连忙说:“我真不知道为何事而起,只知道太子急了,骂太子妃是无情世家出身,万事骄横,暴敛财物,无视百姓性命。还说……还说裴家是为了保住自己在长安的财富及朝中地位,这才把裴太子妃嫁给自己的。”
刘永铭想了一想,问道:“是因前几日洛阳那边受灾而裴家还未出钱赈灾而起的争吵吗”
“比这早!应该不是此事。好像……好像是太子妃用度太大了,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河东裴氏出身,的确不是谁都能养得起的。因为父皇的关系,东宫的用度本来就紧巴巴的,要不是杜家愿意献银子给东宫,还不知道东宫怎么支撑呢。其实父皇本意也是好的,节俭是高德,太子也不是奢靡之人,也是能按父皇的要求做到的,但太子妃就……哎。裴家是这样的。”
刘永铭说到这里,好似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说道:“这不会是太子为了出门而故意与太子妃争吵的吧”
太子刘永铎只是怯懦,而且这种怯懦也只是皇帝的面前,别的时候也都还好。
他更不是那种没脑子的木讷,有些事情他也是想得很明白的。
想要偷偷出门而想出一个什么计划出来,对于刘永铎来说也是正常之事。
刘永铭连忙问道:“后来呢太子负气出东宫之后去哪了”
陶大眼说:“末将发现太子在生气,而且想要出宫,本来是想要阻止的,但当时太子正在气头上,而且执意要出去……您知道的,太子虽然平日里温和,但他要是真发了脾气,那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所以未将就、就只能跟着太子一起出了东宫了。”
刘永铭问道:“你把仪仗带上呀,有仪仗在,他哪里能微服出行他在路上生一阵闷气也就回来了!”
陶大眼委屈地说:“这也就只有六爷您才能做得出来。太子虽然会一时生您的气,但也不会怎么为难您,他这几个兄弟里也就跟您会亲一些了。可末将不一样呀!未将真要这么做了,太子还不把我给……”
“你少抱怨!”
“当时我也是没想到这招……原本我是想多带几个兄弟的,但太子不让带。要不是因为那天我刚换过伤药,没穿铠甲而是穿的便衣,太子也未必会带上我!”
陶大眼前一次在城外的野肆里与太子一起遇上了周太子柴世荣。
在那次事件里陶大眼受了极重的伤。
在捡了一条命回来以后,他很快回到了工作岗位,只是他身上的皮肉伤却没有好全。
那些伤口没有完全痊愈,是需要时不时地换药的。
换药是很痛的,在换药的一两天内陶大眼穿不上甲胄,就只得穿着便服上班了。
此时刘永铭又问道:“后来呢二哥是不是去了傅家了”
陶大眼腆笑一声:“还是六爷最是聪明,太子就是去了那里,然后就见上了刚刚那位王家小姐。”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刚刚本王好似听到他们提到了什么琴”
陶大眼道:“哦。王家小姐说过阵子长安城有一家女校要开学,现在正在招收学生。她会在那里任教,正在准备教学所用之物。”
“备课吧”
“是是是。”
“后来呢”
“哪里有什么后来,王家小姐好似不太想与太子说话,太子就回东宫了。”
刘永铭问道:“那琴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
“这不是有后来么还跟本王打这糊糊!说,接着说,把事情都给我交待清楚了。”
陶大眼为难地说道:“后来太子他……他用我私放他出宫做为要挟,又让我骑马带他去找那王家小姐。不过……不过这次很奇怪。”
“哪奇怪了”
陶大眼说道:“您知道的,太子与东宫里的人说话交谈是没有什么异样,但在皇上面前就怯懦得很,与其他不熟的大员说话也是有些木讷。但那天……那天好似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点,那话说得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