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宋宪不是傻人,齐国使者田曾波大杀四方,他也能想得到您一定会让他去找高手过来!儿臣没见过宋宪下棋,不能断言他不会下,但至少说明他不怎么爱对弈。所以他对于棋手其实也是很陌生的。但他多少也得查一查,至少好在御前对答吧?从哪里开始查呢?当然一定是从师承开始了!”
“不错,若是朕办这事,也一定是这么办。那齐国使者便就是棋圣的弟子,把宫里棋待诏的师承查一下,看看谁的师父、师兄、师弟也会下棋,先找来看看再说!”
刘永铭笑道:“要查师承就得先查本人!宋宪这么一查不要仅,他突然发现一直都没注意到的夏彷居然是同进士出身!但夏彷却不仕职官,而成为了一名棋待诏。这让宋宪突然发觉,自己之所以没查到泄题案的蛛丝马迹,就是因为漏盯了人!”
“哦!原来是这样!”
“于是他便彻底盯上了夏彷。而夏彷又想从宋宪的表现中看出点什么事态来,于是两个原本情不投意不合之人,就此成为了朋友!”
“这还真是有意思。”
刘永铭接着说道:“宋宪把夏彷介绍给儿臣是在处理秦王后人的案子时,宋宪发现儿臣真的可以帮他查清楚这件事情。但他觉得父皇您没让他查,他却主动去查,怕您疑他什么,于是他便将夏彷介绍给了儿臣,好让儿臣去查他。”
“他的心眼也不小呀。”
“而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父皇您……您不太安份,弄得儿臣与几个兄弟不合,又担心他们会收买什么人来儿臣的王府,所以儿臣也必定会去查一查夏彷的底细,才敢用这个人!”
“合着是朕的错了?”
刘永铭狡猾地说道:“不!您没错,您哪里能有错呀,这不是歪打正着了么?没您这一出,宋宪也想不着让儿臣帮他查夏彷的底呀。”
“那你查到什么了?”
刘永铭笑道:“其实儿臣什么都没查到,就只知道夏彷的原配从齐国来找他的事情。”
刘塬好似看厌了窗外的夜景,他回头问道:“吕氏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刚刚在含冰殿里说的那样。”
“你如何知晓的?”
刘永铭笑道:“儿臣在长安城有一棋社,说是棋社,其实是……是赌档。”
“朕今夜不罚你,你且说你的。”
“儿臣在那里有一棋友,名为柳先开,现在在儿臣王府里做参议,这事就是他说的。”
其实夏彷的事情是胡梨说给刘永铭听的,但刘永铭此时并不想提及胡梨。
刘塬低语着:“柳?杨柳先生?不是,这……”
刘永铭笑道:“对!就是这么巧!吕氏的那个女儿原本要嫁的就是柳先开,但柳先开的父母不同意,最后……最后吕氏之女自缢而亡。柳先开怨怒于父母逼死其未婚之妻,于是离家出走,柳家的事情他是门清。”
刘塬哈哈笑了起来:“这倒还真是巧了。”
刘永铭却又说道:“说是巧合也是巧合,说不是也是。”
“哦?说来听听?”
“柳毅宣因为倒卖国产而被齐君治罪,最后便卖家业这才苟全性命。柳毅宣家业全无,幸好还下得一手好棋,与圣棋王凌士是朋友。所以王凌士将自己主宅边上的一个院落暂借给柳毅宣居住。而此时夏彷游历齐国,从柳家弄走了那本名为弈理源奥的棋谱,吕氏因与人私通诞下一女之后便自缢而亡了。”
“接着说,朕爱听。”
好似刘塬也很喜欢听别人家的八卦事。
刘永铭接着说道:“王柳两家成为了邻居,吕氏又生下一女,而王凌士亦是老来得子,名为王先开。这少男少女两小无猜,却因王凌士觉得吕氏之女野合而生、身份不明,且又门户不当而反对这门亲事,最后使得吕氏之女自缢于王家之中!那吕氏之女虽非柳毅宣亲生,却抚养多年,感情甚厚。其女死后,柳毅宣身边亲人全无,不消数年便也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