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找了一圈之后,也没能找到想要找的人。
人实在太多了,刘永铭只得失望得从人堆里又挤了出来。
刘永铭刚挤出来,眼得人堆之外,王元荣唉声叹气得着向外走去。
刘永铭连忙大声叫道:“贞作!”
王元荣听得有人叫自己,回头看了一眼。
他见得是刘永铭,连忙回身拱手作揖:“是永柏兄呀。”
刘永铭呵呵笑着,迎了上去,并说道:“我知你必来看榜,故而来寻。却不知贞作如何这般表情?难不成有所变故?你没考中?”
王元荣拉着长脸摇头说道:“不!以我之才学,如何能不中呢。虽不是会元,亦是名列前茅。”
“那为何这副表情?”
“永柏兄看到街边的轿子了没有?”
“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怎么了?”
王元荣说道:“那些人是来榜下捉婿的,若不做出这般痛苦表情来,被他们认出我中了举,一会儿该捉我进轿子里,当日成婚了!”
刘永铭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等美事我还想要呢!可惜了,我无缘会试!”
刘永铭与王元荣正说着话,听得远处有女子大声呼唤的叫声:“哥!哥!”
那声音十分熟悉,且越来越近。
刘永铭侧头一看,见得一名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提着裙摆向着他们这边小跑了过来。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王元荣的妹妹王珂珺
那王珂珺还没有走过来,王元荣便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她来的,是她非要来,刚刚因为挤不进人群里还在外面生气呢,想来是看到你来了。”
刘永铭也有些无奈起来,但此时王珂珺已经跑到了二人身边来了。
王珂珺十分不客气地说:“哟,姓叶的,你也在呢。”
刘永铭勉强一笑,向王珂珺拱手说道:“王家小姐也来看榜呢,敢问您中了没有?”
‘姓叶的’不是什么好字眼,刘永铭虽然不姓叶,但多少也有些生气。
女子是不能考科举的,刘永铭这么说也是十分没有礼貌。
刘永铭还不只是因为被王珂珺说成“姓叶的”而生气,他还想与王珂珺保持一些距离,让她生点小气,以后少理自己一些。
可王珂珺的气却越生越大,差点当场吐血。
她急道:“你!你故意气我!我若是去考,也未必会差!”
王珂珺的确是书香门第出身,但科举考试绝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且不说那些范式文章以及策论政要不是一个坐在深闺里的女子能写得了的,就说那些儒家经典,这都得一字不差得背下来。
这还没算上那些令人头痛的释义以及释义的释义。
王珂珺接着说道:“且我也只是陪我哥来看榜的,你一个连考都没去考的人,有何资格来说我!你与我一妇人现在又有何区别?”
王元荣马上喝道:“小妹!不得无礼!”
“此不怪得小姐。小姐所言皆甚是也!”
刘永铭说着,转而对王珂珺说:“只是小姐有一事不知。贞作论有其才,必中杏榜,其来此,实不是看榜来的。看榜只是为了与同科相互认识。小姐你跟在贞作身边,因君子妨之男女之礼,同科之友为不失礼数,必不敢上前搭话。此与贞作将来仕途无益呀。”
“君子?”王珂珺气道:“君子不党,何必相攀?”
王珂珺说的虽然是气话,但又是至理明言。
刘永铭连忙俯首作揖道:“小姐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
王元荣连忙调笑道:“永柏就别如此了,弄得我家小妹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我刚刚正想去找你呢。”
刘永铭放下礼数,与王元荣笑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王珂珺一听马上说道:“我也要去!你可不能再撇下我不管了!”
他们三人说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会试考中以后便是殿试,而殿试只要自己不作妖,几乎就是百分百录取成为进士的。
所以会试放榜以后完全就可以开始庆祝了。
虽然殿试之后会有前朝周室开始设的琼林宴,但会试之后却是没有官办宴席的。
但考中会试的考生也是要庆祝的,于是那些新进学子就会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狂欢一场。
王元荣本身没有事业,身上的钱也是傅远山给的零花钱,真想找几个志同道合者办这么一个狂欢会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所以王元荣就想到了在刘永铭产业里做事的“叶长青”,想看看“叶长青”能不能帮些什么忙。ωω
而刘永铭来找王元荣,其实是想问问王元荣与太穹真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