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了红杏楼却不见叶长青人,在问过青步云之后才知道叶长青去了贡院。
下朝之后,红杏楼曾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礼部陆预身边伺候的,来过与叶长青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叶长青就走了,去了贡院试卷阁。
刘永铭换了一身书生素服,因为他要去一趟大慈恩寺。
一来去看看释尘烟的伤势,二来也得与枯木禅师聊聊舍利塔的事情。
总不能钱都到位了,而不让移舍利吧。
之所以换衣服,是因为刘永铭不想穿着那身皇子蟒袍去见得道高僧。
在“众生平等”的大佛寺里比身份,是对得道高僧及大雄宝殿里的佛像是一种羞辱,那样显得很不礼貌,舍利塔的事情可能会谈出变故事。
而且刘永铭也不想被人认出来。
毕竟上一回自己在大慈恩寺差点被步青云的同伙给杀了,万一周太子柴世荣在大慈恩寺还潜伏着别的什么人,绑架自己逼自己谈条件,那对自己来说就太不利了。
但此前,刘永铭还得先他要去一趟贡院找叶长青。
刘永铭追去了贡院的时候,叶长青已经站在贡院门口了。
刘永铭赶上前去,叫道:“叶先生!”
“哦!六爷!您如何来了?”
叶长青说着向刘永铭作揖行礼。
刘永铭走到叶长青身边问道:“我还想问你呢,这怎么了这是。”
叶长青应道:“陆礼部派人过来支会了一声,说是主考官定下来了,贡院今日就要开始打扫,让我们的人快些结束。反正第一版合刊也印不了太多,就安排着我们的人撤离。”
刘永铭气道:“陆预这不是没事找事么?让那些人回去接着抄。贡院爷说了算!”
“六爷!这……您可不要触了皇上的枉眉!人才大典皇上向来都很重礼的!陆礼部也是怕夜长梦多,出什么事情谁都担待不了。”
“哎!”刘永铭叹了一声说道:“是我没说清!这一科的主考官就是我!”
“什么?”叶长青惊了一下。
他看了看左右拉着刘永铭到了贡院门边的墙角。
刘永铭也习惯性得左右看了一下。
毕竟他的说的话都是绝秘性的东西,可不能让别人听去。
刘永铭这一眼扫过去,便见得礼部尚书陆预的轿子走了过来,就停在了不远处。
刘永铭心中有些生气:“这陆预,跑这里来做甚?想来是因为我当了主考官,让他很不放心,才过来看看吧?”
叶长青不知道刘永铭在想什么,他压低了声说道:“六爷!您怎么可能接下这个差事呢?您现在就是藏巧示拙!您要是卷进朝政里……”
刘永铭无奈得说道:“父皇威胁我说要削我的爵,我当堂抗旨都没带怕的!后面实在是拗不过他了。他是铁了心的要这么做,我要是再不接,怕就不只是削爵了。我是不接也不行!不过你放心,不会有六爷党的。我盘算好了!”
“您可不能将本次会试搅黄了!那些举子可都……”
叶长青很怕刘永铭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
刘永铭笑道:“放心吧,不会搅黄他的。我算计发子,那些举子将来也不会来拜爷我的门!这样一来,我也就无党无派了。你放一万个心就是了。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您说。”
刘永铭认真得说:“从我私账里提点银子,给兵部尚书胡琏庸和宋宪各送一千两银票过去。不是贿赂,是欠他们的。光明正大得送,别怕御史盯梢!”ωω
“是。小生马上去安排。”
“还有,告诉抄录的这些书生,过几日他们还有别的活,可能会被爷我留下来连夜抄写东西,可能会有几个日夜回不了家。你先每个人多给一两银子一袋米面,不算工钱里的。”
“六爷。明日开始贡院可就进不去旁人了。您如果要再抄卷的话……”
“抄卷是抄卷,不过不是抄这个卷。”
叶长青不明白得问道:“六爷所指何事?”
刘永铭严肃得说:“刚刚不是说了么,这一科会试的主考官是我。一来我不想收门生,二来那些门生也不想拜在我的门下。他们中的谁要是中了举,那不是让人家两难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糊名和誊录!”
“糊名誊录?”
刘永铭笑道:“是呀,把卷子上的名字糊上,再誊录抄写一份给副主考及同考官审卷。这样谁也不认识谁,中举就完全看文章好坏。那些考生心中定会觉得考中也无我无关,能不来拜山门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