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从迷雾中走了出来,更准确的说是悬浮了出来,他的双足飘在距离地面几尺的地方,但却如同电站之间的特斯拉线圈般闪耀。
弥漫的剧毒烟雾在他面前降解消失,如一片不存在的幻梦一般扭曲烟化,他从电光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宛若各种神话故事中的降世神明,莫塔里安看着他,刚刚他与基里曼半神之间的战场,眨眼之间便迎来了一位真正的半神。
相比起原体们,维托才是真正的半神,或者说无限趋近于真神的存在,纳垢曾经告诉过莫塔里安,这个银河中只有两个飞升者,一个是帝皇另一个就是维托,只不过帝皇先一步因为荷鲁斯之乱的意外,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完成了飞升。
而维托则还留在现世里,如果当他终有一天自愿,或者不自愿的接受了自己的神格,那么亚空间将会掀起滔天巨浪,以此来迎接一位新生的神明,他只会有一个目的,让邪神们远比帝皇更加恐惧的目的。
“你好,莫塔里安。”维托开口说道,话语更像是用闪电,雷鸣以及空气中彼此撕打的电离子所组成的诡异嗓音,像是那种古老手风琴拉响的音符,但却更加具有生命力。
“元帅大人,我以为你在利维坦级指挥车里,但看来…那个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你。”莫塔里安警惕的笑着,他的胸口圣剑还插在那里,这让莫塔里安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现在的自己一边需要抵御帝皇力量的侵蚀,一边还要防范维托。
起初莫塔里安确信维托的在大后方,在远离这里的指挥车里,所以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找到基里曼,腐化或者杀死他。
就算是被基里曼在最后时刻捅了一刀,这也不成问题,基里曼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莫塔里安只需要花一些时间击退圣剑侵入体内的力量,将它扒出来即可,基里曼毕竟不是他们的父亲,没办法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如果刚刚是帝皇,莫塔里安早就在一刺之下灰飞烟灭了,但现在可以做到的人来了,维托突然到来,莫塔里安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对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基里曼的什么把戏吗?”莫塔里安只能拖延时间,等到纳垢杀死并腐化了基里曼后,与他一起前后夹击维托这样才有些许胜算。
但他的计划早就被看穿了,维托闪烁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疑问,怀疑以及犹豫,他举起手来轻轻手指一挥,身后的恶魔引擎身体瞬间撕裂,一根钢刺呼啸而出的刺穿了举枪的死亡守卫。
“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想着耍诡计,莫塔里安,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维托肯定的说道,话语平澹如水,莫塔里安的确在其中没有听出欺骗的意味,但他不会就这么相信,那是维托,与奸奇并列的阴谋家。
他已经证明过了自己的诡计才能,就算不借助魅影女士的帮助,他也是一个无法看透的人,万年以来他已经用此才能,让混沌诸神的信徒们领教过很多次了,甚至奸奇都热衷于与他进行那些复杂,有变化无穷的游戏。
莫塔里安也吃过亏,所以他不会相信那区区的一句话,但他也也不会表现出来,“是吗?这可不像是来谈判的,元帅。”
维托走了过来,莫塔里安的手则悄悄的放在身后,萃满了神瘟的毒刃在他手中,待维托靠近时他勐然发力,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维托,那是弑神的毒液,他可以杀死眼前的维托,就和对基里曼下手时一样。
但匕首,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莫塔里安的手僵硬的吊在空中,他想要挣扎,但却发现全身的四肢都被锁住了,动力甲如同失去了所有动力瘫痪后一样,将其主人牢牢地固定住。
“我不是基里曼,我知道你已经学会了诡计与隐瞒,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虫子,但我不会。”维托拔出了莫塔里安胸口的剑,随后将他轻轻一推的撞开,莫塔里安向后退却数步后,紧急调用体内的瘟疫之力愈合了伤口后抬头看向维托。
他握着燃烧的圣剑,帝皇的兵器在不同人的手肘中,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在基里曼手中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神器,笼罩着退魔的火焰而已,但在维托手中,它的力量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烈火与闪电融合在一起,化为了白金色的狂舞能量场。
他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脚下的土地也焦灼碎裂,他现在可以轻易一击就杀死半残的莫塔里安,将它打的神形俱灭,就像帝皇对荷鲁斯那样,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带着强大力量的双眼看了过来。
“我是来谈判的,告诉你的主子,我知道他在听,我需要基里曼活着,把他放回来。”维托平静的说道,仿佛那不是个请求,而是个要求。
莫塔里安皱起眉头,露出嘲弄的笑容,“凭什么?帝皇的工具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掌心里,凭你几句话我们就把它放虎归山?交换给帝皇?”
“没有帝皇,莫塔里安,你嘲笑基里曼的无知,但看看你的四周,他真的在这里吗?”维托示意四周呵问道,他抬起手,轻轻的在基里曼身上的毒藤上碰了一下,那藤蔓眨眼之间就炸裂了。
“如果他真的在,你这些孩童般的把戏会起作用吗?你以为他会允许你将他的工具,夺走后送入纳垢的花园,而又什么都不做吗?”
维托的一句句反问,让莫塔里安沉默了下来,同时反应了过来,是的,太顺利了,自己刚刚因与基里曼的交谈而愤怒,一时间既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既如此顺利的就得手了。
想当初,福根做到同样的事,几乎损失了大半个帝皇之子军团,他那俊美的脸上也留下了突然奋起打出致命一击基里曼所造成的伤口,他为此几乎丧命,至今他都需要用幻术来掩盖那伤痕,但自己却就这么做到了,胸口也被插了一刀,但却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