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连长盯着面前的审判官,在一番打量后面无表情且严肃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审判官,我从未在俘虏中见到过你,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个俘虏。”
他的确一点都不像,面前这个家伙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衬衫,衣领打理得笔挺而又干净,身上可谓一尘不染就算他刚刚从一大片满是扬起灰尘的废墟街道上走来,也是如此,而那几乎就是他的一个浓缩写照。
他的身上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没有污染,没有拷打留下的伤痕,甚至是连一丝疲惫都没有,他一脸从容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来这里散步似的。
维托看着狐疑的连长笑了笑,他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白疤连长,“你的警惕性值得称赞,连长,我来此是为了一个秘密,审判庭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但除此之外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我都是忠于帝皇之人。”
“我为何要相信你?审判官。”苏曼说着将双手抱在胸前,他看着维托胸口夹克处微微隆起的方形物体,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全身疑点的家伙,但后者则从容地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
“你别无选择不是吗?”维托笑着用余光瞟了眼街道上疲惫不堪的战士们,白色疤痕的战士们浑身都是灰尘,曾经洁白的盔甲都已经肮脏不堪,并且破损累累,就像连长身上的这一件动力甲一样。
白疤战士们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兄弟拉了起来,另一些人则开始命令与组织剩下的凡人们开始前进,穿着破烂不堪制服的星界军与海军士兵们站在燃烧的街道废墟上,挥舞着手臂叫喊着那些难民出来。
从废墟中走出来的难民们大多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疲惫,眼中闪烁着难以言说的恐惧,女人和小孩们不断地抽搐哭泣着,男人们则如惊弓之鸟一般歇斯底里,手里握着钻头,或者钢棍等任何他们能找到的武器,对任何人都满怀敌意,就算是那些试图帮助他们的战士也一样。
苏曼看着他们,他面前的维托则缓缓转过头来,“咱们都需要离开这鬼地方,你,我还有这些家伙,虽然他们可能更关心去哪儿打架,但总之,暂时来说我们是同一战线的。”
维托说着指了下远处广场上耸立着的大门,那是一座高大的拱门建筑,处在整个基地的最边缘,两侧宽大的墙壁延伸了出来遮挡了整个广场的末端,而也因此在门前造就出了一整片宽阔的门前广场。
那是星港,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所在地,苏曼尼看着那方向,也看着在广场上与灵族打起来的绿皮们沉默了些许,维托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星际战士,他沉默不语的正站在那里,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似的。
但片刻之后苏曼尼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好是一番纠结之后揉了揉头缓缓地转了过来,看向身后地站在兽人们面前的维托,“好吧,我同意与这些盟友携手前进,并肩战斗。”
对绿皮说出这句话,作为帝皇的告死天使,尤其是作为星际战士的高阶连长,这一切都让苏曼尼觉得无比的古怪甚至是可耻,他的内心万般地挣扎着警告他这是绝对的异端之举,大不敬以及无比接近于背叛的行为。
但苏曼尼作为一名理性的高级军官,苏曼尼也明白,作为一名连长,他很多时候必须去做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为了帝国,为了帝皇也为了战团与兄弟们,他必须去做那些事。
等日后回到了帝国,他在用自己的动力剑与爆弹枪向帝皇忏悔,并寻求他的宽恕与原谅吧,但现在,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很好,大家伙,给他一把剑。”维托笑着扭头朝身边的一个绿皮喊道,后者愣了一下后,看了手上的链锯剑后泄气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提着剑大步走了上来,来到了苏曼尼的面前。
“俺听搞毛先知的,给。”他说着把手上的剑塞给了苏曼尼,后者无比古怪地接过了那把“链锯剑”抬头诧异地看向维托。
“搞毛先知?”“这是个复杂而漫长的故事,等我们离开了这儿,也许我会告诉你的。”
维托笑着,苏曼尼盯着他怀疑地沉默了些许,他当然并不信任这个“审判官”,现在仅仅只是他别无选择,才会和他合作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手上这是一把链锯剑,苏曼尼更愿意将其称为垃圾的集合体,这不是什么形容词,而是对客观事实的形容罢了。
那把链锯剑的剑身,是用某块装甲车,或者浮空车上的装甲残骸做成的,经过了粗糙的打磨与拼接后附着在一起,末端的剑柄则是用一根大号水管强行插入其中做成的,说真的,苏曼尼都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还没散架。
而其核心的“链锯”部分,如果那部分真的可以这么称呼的话,那里是长条铁链所打造而成的,其上的缝隙间非常强行地插入了锯齿刀片,通过假装在装甲掩盖之下的某种往外不断喷着黑烟,看起来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发动机所驱动运转。
苏曼尼看着手上的这把“武器”迟疑了好一阵子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维托,而后者则苦笑着耸了耸,“好吧,我知道这东西看起来不是很美观,但相信我反而莫名的好用,只要你相信它不会炸,那他就是不会炸。”
“审判官大人,你确定兽人那未知的灵能力量,人类也可以使用?”苏曼尼担忧地看着手中的链锯剑,听着其中一阵咔咔作响,看起来从各种意义上不安全的“链锯剑”说道,而维托则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的确没人试过,所以恭喜,你们就是第一批了,我会好好记录下来的,然后等离开后再记入审判庭的数据库,也算是这一趟旅程的又一件收获吧。”
“莪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苏曼尼把剑移得很远地问道,而他面前的维托则笑着走了上来,用手背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苏曼尼连长的手臂甲胄。
“没有。”他无比肯定地说道,随后便从苏曼尼身旁走过时摸出了怀表,他看了看那金色的表盘后将其揣入了怀中,另一只手摁在腰上挂着的剑柄上,将其缓缓地从剑鞘中拔了出来。
“离开这里的班车就快到了,所以不如迟到的话,我们就得赶赶时间了,来吧伙计们。”维托说着手腕一转,将那凤凰剑举了起来,他将其平放着横在身边缓步地走向了前方的广场。
“小子们,给他们留下家伙事,然后跟上来,为了搞毛二哥为了帝皇。”他笑着提剑走上了一片混战的广场,在身后的高大兽人老大向一侧走上来的技术小子点了点头,后者肯定的示意后便摘下了自己背上的背包,将其一下子放在了地上,其中装满着的武器随着背包与地面的碰撞而摇晃了一下。
苏曼尼看着那背包中满满当当的各种绿皮式武器,抬头看向从一片废墟的街道上走来的白色疤痕战士们,他们穿着灰尘扑扑的盔甲走了上来,身后跟随着一众的凡人将士们。
兽人老大微微昂起头,轻蔑地瞟了他们一眼后便举起了自己的铁拳,环顾着四周的兽人们咆哮起来,随后便领头从苏曼尼身边大步冲了过去,身穿着沉重装甲的魁梧兽人从连长身侧跑过时,整片大地都在地动山摇。
连长扭头目送着魁梧的兽人冲入了广场,他咆哮着冲了上去一拳打飞了一辆急速驶过的浮空车,在其上的骑手一下子甩在地上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魁梧兽人连忙拔出了腰上的手枪,他对准了面前的兽人老大,但却后者则一脚踏了上来,直接将其踩成了肉泥。
兽人老大一拳抓起了地上的浮空车,他在周围的一片混战之中将其高高举起后咆哮起来,那怒吼声仿佛是战争的嚎叫,瞬间引得了周围兽人的一众回应,还站在街道上的兽人们纷纷战吼着挥舞起武器冲了上去。
他们从连长两侧一窝蜂地冲上了广场,苏曼尼扭头看着那娇小的姑娘,穿着那比她还大的黑色风衣,端着一把几乎有她一般高的步枪淡然地从一旁走过,她从连长身旁经过,跟着绿皮们走入了广场。
连长看着她,顺着其身影转过身来看着那一片混战的广场,在那广场的中心位置连长看见了一片金色的闪电,那电光瞬间乍现开来,在整个广场上跳跃不止。
连长看着那闪电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站在跟前的一众白色疤痕战士们,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随后盯了眼手中握着的链锯剑,连长看着那剑沉默片刻后将手指猛地按下了剑柄上的扳机,整把看似破烂的链锯既然真的运转了起来。
苏曼尼看向面前的一众战士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以无比热衷的声音咆哮起来,“拿起武器!为了可汗和帝皇!”
似乎是出于连长的感召似的,本来还看着面前这筐“武器”而犹豫再三的战士们,毅然地纷纷从那金属背包中抽出了一把把武器,枪栓拉动轰然上膛,与链锯咆哮的声音一阵此起彼伏地响起。
身穿着帝国星际战士动力甲,拿着绿皮武器的战士们,在一片绿皮的waaaaaaag声在,呼喊出了帝国的嘹亮战吼。
“为了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