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阳门在乾臻郡土乃为正派龙头的象征,少门主说话,便有了义正言辞一呼百应之效,顿时得到了众多武者拥护。
“王位堪比皇王!”
“不能随意处罚!”
“痕王卑鄙!”有当地人叫道,“诸位有所不知,痕王有一次生命垂危,是白无绝摆阵救了他,为他,白无绝还去谢家求过木灵,被谢家折辱的厉害!痕王现在居然不顾妻恩,真是忘恩负义!”
“痕王奸险!”又有人大喊,“左少邦太傅,首屈一指的帝位强者,居然被痕王以莫须有的罪名封府拿人,至今未释,我看,一定是太傅不愿拥护痕王当太子,才遭此厄难!”
“痕王他还残害手足!”还有人火上浇油,“谢家与妖为伍罪不可赦,大殿不用说了,那三殿呢?明明痕王和白无绝一起逃狱,我就想问,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还把三殿罚了禁足,难保这其中没有算计!”
如今的墨千痕叫人心生畏惧,却并不代表耿直的人全死光了,尤其趋时附势为人之本能,墨千痕有实力,是他自己的事,但白无绝的实力,是可以转移给众人的,天字号俨然成了她最好的保护罩。
看在有求于天字号的份上,人心自然倾向了白无绝。
当利益共享的时候,谁会冒失开罪她呢?
那布告牌上的通缉令,其实跟摆设没什么区别,这也是一直以来,无人携令追杀白无绝的原因。
眼见群情鼎沸,咱们这位脸皮比鞋底还厚的二殿,有史以来第一个不被万民爱戴的帝位,仍旧笑的出来,甚至还有些讥嘲。
他自恃帝位,不信有人真敢造次。
诚然,人们激动,却也理智,只管叫的大声,嚷的热烈,却没一个敢出一巴掌,扇掉他那一脸看了就叫人火大的笑。
即使白无绝,也不得不掂量实力悬殊的问题。
这时,墨千痕竖起扇子,举到耳侧高度,不慌不忙地摆了两摆,做了个“上”的动作。
“锵锵锵……”
密集而整齐的跑步声中,一队金甲武士势如破竹切进人群,刀锋出鞘三寸,左右一逼,硬是把天字号门前清出一块清静来。
墨千痕不紧不慢地朝众道:“城守军现归本王管哦,众将听令,别客气,谁嘴里的舌头不老实,就给他割了,瞧他不顺眼的,将人头割了也行。”
“是!”
人们一齐闭紧嘴巴,三缄其口,只觉那些铁血军旅试炼出来的眼睛已经盯住了自己舌头,稍不留意,不仅舌头不保,项上人头怕也满地轱辘。
何邑将军罢职,城守军易主……白无绝给墨千痕的实力又加了一码,愈发的小心谨慎,不敢露出马脚了。
“痕王这是要来硬的?”雷剑眸光一沉。
“软的硬的,有什么分别?达到目的就行。”墨千痕笑脸也凉了凉,扇子一指玄影,“抓起来!”
雷剑:“谁敢!”
红风:“谁敢!”
飞阁上红月:“谁敢!”
白无绝亦开了腔:“谁敢!”
她一步站到雷剑身前——雷剑方才为救玄影挡了墨千痕一招,此刻正立于玄影前面,她这一站,本质上其实也是保护玄影。
奈何有人看不破。
雷剑深深一愣,望着这个黝黑的丑东西,突然有些亲切起来,甚至心底里还稍稍为方才将他弃之不顾而感到羞愧。
墨千痕瞅着白无绝,眸光在她脸上不断流连,笑容尽失,皱紧眉头:“你……究竟哪位啊?”
白无绝没理他,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进。”
“本王看谁敢进去!”墨千痕声调突地拔高,加重语气道,“昨夜蕴灵殿失窃,本王怀疑白无绝密回皇都,她就是窃灵大盗,谁敢包庇,就地正法!”
白无绝:“……”
墨千痕慢腾腾地环望一圈所有人,眸光很是阴鸷,最后落在白无绝脸上,警告意味极为浓烈,好像在说:本王拿人,势在必行,阻拦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