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碟有皇族血印封着,除国师和皇族之血不能解……但这对善于结阵解阵的白无绝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耗费大半夜,她终将此地笑纳一空。
庞大的灵源力量使得她像喝了陈年沁冰烧一样,特别上头,以至于走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禁卫逮个正着。
“啊!来人哪——”
还没出宫门呢,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破喉咙,把天幕撕开了,投下一片不合时宜的朝霞。
白无绝往身后蕴灵殿方向一瞧,打了个饱嗝。
“参见二殿!”
背后发出人声,白无绝赶紧躲入墙角。
“别拜了,别拜了,都聋了是吧,没听见国师大人鬼吼鬼叫?快去看看蕴灵殿发生何事。”墨千痕声音中掩饰不住幸灾乐祸。
“是,殿下。”
二百多颗水灵不翼而飞,这件事足以叫北皇猛吐三口老血,事关国运,龙颜震怒,不消一个时辰,皇都城大小街道就布满了禁卫和城守军,一个不放地严查居民和行人。
又是满城风雨。
饶是如此,也妨碍不了武者们攀登武学巅峰之心,天字号那座飞阁下面,依然人潮汹涌,不得其门而入的后果,就是露天而居,坐等天字号主动开门迎客。
早些来此的武者已有经验,天字号每间房都昂贵的要命,说是叫人倾家荡产也不为过,求号闭关的大多都是遇到了瓶颈,欲借浓郁灵气冲阶的,一日两日便有奇效,没必要一直闭关下去,毕竟玉珠和功值供不上啊!
是以,几乎每日,天字号都能迎来送往一番。
天字号大门就在那儿,可任谁走近了,眼前流光一闪,便又站在了别处,现在还于门口屡屡试探的,都是新来不懂瞎碰运气的。
当天字号大门从内打开时,一名倚靠街边小树抱胸而立的黑衣女子,踢了踢脚边戴着帷帽打瞌睡的黄衫女子,正要说话,突地往后一扭头。
“你这是?”她轻轻地道。
“林沐,玄影跟你。”白无绝说着,眉间玄水印纹里流出一缕黑气,落地化成一个人影,而她自己,则站不稳似的扶住了树,举手揉了揉虽不疲惫却有些生疼的眉心。
林沐担忧道:“你气息有些混乱。”
“无碍。”白无绝心里有数,抬眼看了看疯狂往前拥挤的人群,“天字号开门了,你们随大流找红风红月,让她们领进去吧。”
“那你呢?”
“我一个人先进。”
林沐明白,人潮拥挤,白无绝一个人趁乱消失,或不会引人注意,但四个人同时不见,就不能悄无声息了。
两人互相颔首,有什么话等进了天字号再聊。
哪知,白无绝晃晃悠悠未走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此人着锦衣华服,罩名贵披风,身躯高大,意气风发,往白无绝身前一站,就骄傲地插起腰来,扬着下巴,以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白无绝那张黝黑瘦瘪、形如骷髅的脸。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厚颜无耻跟白无绝搭讪?”青年趾高气昂地极尽鄙夷道。
白无绝看看自己,再看看玄影,没说话。
林沐走上来:“雷剑,好狗不挡道,还不让开。”
“滚边去,怎么哪都有你!”既然知道了林沐是亡旗中人,雷剑对她的态度也充满了敌意,却又不得不隐忍,总归念在白无绝面子上,不好撕破脸。
他拦住白无绝,望向黑袍子道:“本少门主知道,先前是我多有得罪,但之后,本少门主一直热情相迎,甚至低声下气,你全都视若无睹便罢了,你有资格高傲,可这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被允许站你身边?”
白无绝无语:“……”
“有病!”林沐贴切地下定义。
雷剑兀自对着玄影自说自话:“到了你的地盘,你却站外面,等谁呢?等他吗?你是不是要暗中将他带进去?”
旁边聒噪的厉害,没有睡姿可讲的黄衫女子被吵醒了,“她”伸个懒腰,正要长长地打个哈欠,一眼瞥见真正的白无绝就在面前,当即又憋了回去,免得发出声来。
当巽打骨子里畏惧降服他的白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