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孤就威胁你。”
“无耻!”
“啪!”北皇重重打了下这逆子的脑门,“铁面军讨好不了你,谢远也吓唬不到你,眼下这光景,白无绝能助孤收服你,孤为何不用?”
“您这是对原位水灵无能为力,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墨千痕哼道。
“没错。”北皇也不否认,“原位水灵智种已生,确然不能再被别人炼化,但你信不信,若你不听话,孤宁愿毁了白无绝,也不叫宝物流落在外。”
墨千痕手指不自觉地一抖。
北皇续道“原位水灵乃我北骨玄武神柱之髓,自打有之,便被我族皇血所控,说白了,白无绝不过盛放原位水灵的一件器皿罢了,孤是否可以轻而易举毁了她,你敢试否?”
不消问,墨千痕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
谢远和北皇,已经先后用实际行动控制玄影现形了,还试什么?只不过他们首先想的是炼化原位水灵,若实在无法炼化,将其归于玄武神柱,亦非难事。
理论上玄影和白无绝共享一个生命契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毁了,另一个也断无生机可言,但玄武神柱和控灵咒共同作用,确实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墨千痕默默低下头“毁了人,原位水灵也有毁灭危险,您的阶位尚未出神入化,您并无万全把握,一个搞不好,两两损毁,于北骨而言,绝无好处。”
“这是当然,迫不得已孤也不会出此下策,所以,别逼孤。”北皇缓缓背负双手,“千辛万苦煞费心机的,原位水灵和你,孤总得把握一个,你说是吧?”
“审时度势,决断雷霆,一如当年放弃我,放弃母后,不愧是父皇啊。”墨千痕叹道。
“怎么,你还在怪孤?”
“儿臣不敢。”
“放弃也是一种保护,你不小了,该懂得个中道理。”北皇想了想,“不妨提醒你一件事,清淮破誓争位,声望极高,若他继承大统,控灵咒亦会传他,到时候,他就会成为你和白无绝最大的威胁。”
“他不会……”
“一旦坐上皇王位置,不会的东西,慢慢都能学会,就算他始终不会,亦有社稷为先的朝臣逼他学会,也有他母族身先士卒替他学会。”北皇道,“以他之德才,再获太傅赏识,孤没理由不立他。现在,该你做决断了。”
他目光复杂地望着呼吸均匀的白无绝,不甘之中又带着些许得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其实也不是特别亏。
墨千痕抱紧怀里的人,道“儿臣遵命便是,可儿臣,有个小小条件。”
“说来听听。”北皇道。
墨千痕看向白无绝“放她自由。”
北皇想都没想拒绝道“不行!孤最大限度就是允许她在你身边,原位水灵必须控制在北骨皇族手中!”
“有控灵咒在,怕她丢了么?您要是不答应,还是毁了她吧,而我立刻随姐姐去,您哪一个都得不到。”墨千痕道。
“你威胁孤?”
“跟您学的。”
这叫小小条件?北皇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不过这小子学的这么快,作为老子,心里又矛盾地泛着欣喜。
墨千痕抚了抚白无绝鬓角发丝,态度很是坚决。
“孤提醒你,原位水灵只有放在本应存在之处,才能发挥出作用,将来江山锦绣还是五方飘零,天下太平还是妖族肆虐,若压你一己儿女情长之上,定为臣民唾弃,遗臭万年。”北皇语重心长地道。
“儿臣有数。”
“好,成交。”
白无绝被墨千痕抱去了早先订好的二楼东头的客房,放在床上。
她双目紧闭着,如此就看不见她眸子深处的黑暗,也感觉不到她带来的冷漠。
少了那双眸子的压迫,她脸部表情极为祥和,就像熟睡婴儿,恬静的令人忍不住也想要屏住呼吸不要打扰她。
墨千痕抚摸她的脸,手指轻颤,深深眷恋。
“殿下。”
“他走了?”
“是,陛下说他回到皇都第一件事,就是了断谢家之案,命您必须赶上,否则就以越狱问罪。”徐净其实没有中软筋散,墨千痕和北皇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此刻神色很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