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浪则悄无声息地退开了两步。
“国师大人,话不能这么说,骗人也是你们逼的啊,要是早让你们知道本王妖毒得解,你们还不得气死啊!”墨千痕叫屈。
早晚都得气死,早知道早做打算,这会儿才知道,什么打算都没有,岂不干等着吃气?
“你!你……瞒天过海,欺人太甚!”谢远雪白一片的脸上终于有些红晕了。
“不是你和大皇兄想叫本王安分一点嘛,本王照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最后反咬一口。”墨千痕一副被剥削压迫的娇弱表情。
谢远气得哆嗦“你……”
“舅父,太傅快杀进来了!”墨连野不得不出声中止这个话题。
谢远只能压下火气,猛地扣住白无绝脖子。
墨千痕、墨清淮同时喝叫“放开她!”
左少邦和墨千痕先后而至,使得谢远忽略了白无绝方才暴露的些微异样,尤其这一扣,顺利地就把白无绝扼住了,令他总算找回点优越感。
谢远脸色恢复苍白,弱声弱气地命令道“三殿,你自己放血,痕王,你给本师退到院中去。”
墨清淮手上本就有伤,二话不说扯开布带,双手各自握拳狠狠一捏,血就从拳头里流了出来。
墨千痕目沉如水,缓缓倒退至门槛之外。
“唰”,左少邦飞身飘落,与墨千痕隔着丈余距离一左一右地立在门外。
碧粼刀尖不断滴着粘稠的血。
疾浪见了他,连喘气都是死亡的味道,不自觉地又悄悄退开两步。
岂料,左少邦看都没看他,刀指谢远道“短命鬼,你的手大可在小绝脖子上一直掐着,本帝保证,待会儿那只爪子就拿不下来了。”
“吾乃国师!谢家后继无人,本师就是北骨国唯一的国师!你胆敢砍了本师的手,本师也保证,陛下一定砍了你脑袋!”谢远用细弱声音冷笑道。
碧粼刀锋一侧,左少邦道“那就试试!”
“哎太傅,太傅,暂息雷霆之怒,你只不过是个送东风的,要不要这么激动啊?”墨千痕跳过来拉他。
左少邦愤然振袖。
墨千痕赔着笑脸又退回去,道“晓得!晓得!太傅规矩,周身丈余,不留活物。”
“收起你的嬉皮笑脸!”左少邦抖掉刀身上最后一滴血珠,“东风已至,你还磨蹭什么?”
“这不等王妃姐姐呢嘛。”墨千痕道。
左少邦眸光一闪。
白无绝额上玄水印纹渐渐浓郁,发散出丝丝黑气。
谢远也在等这一刻,只道此时时机成熟,手指沾上墨清淮放的血,捏诀往她眉间一点。
正如墨清淮所言,驱动控灵咒,需要皇族之血,谢远先前一直借用封着皇家血印的玉碟牵控原位水灵,其实称得上温和,也是白无绝故意顺服,一而再再而三地蒙混了谢远,叫他从未怀疑过血印里的皇族之血气泽并不够。
如果谢远早一开始就察觉到这一点,直接割了身边墨连野的血施展控灵咒的话,白无绝现在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就把他的力量暗中化解。
而此刻再用墨清淮的血,已经迟了。
谢远沾血的手指点中玄水印纹。
黑气倏然暴涨,宛若流动的雾霭般流落地面,自下而上缓缓幻化出一个与白无绝等身量的黑色人影来。
影子从头到脚通体玄黑,披着黑色斗篷,戴着漆黑面具,看若实体,实则能量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