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绝就坐在她旁边,也感觉不到她那寒冽气息了,如此,林沐整个人就变得危险起来。
试问,无声无息中,林沐倘若发出致命一击,谁能抵挡得住呢?
即便林沐只是将位,白无绝以这身复至王位的实力,竟也不敢将她小觑。
到这时,白无绝才明白亡旗刺客的含义,不禁也对当初把林沐生擒的那位谢家客卿多出几分猜测,那客卿,是什么阶位?今夜在不在此?如果碰上,自己胜算有多大?
心思电闪,青玉桃花台后面的红栏楼梯上,谢遥已施施然走了下来。
“嗯,红风、红月这么一扮,比平时更娇美了,大家说是不是啊?”谢遥以手扶栏,每走一步,手就往下滑个五六寸,那双手很是白皙,指节分明,柔弱无骨。
而她穿的也软滑的紧,没下两个台阶,黑纱外衫就抖落了大半,露出一片香肩和修长颈子。
这里是不羡仙,是欢乐地,自然不用像在自己家或者人前那般,穿的衣冠楚楚,人模人样。
“王上,小心着凉。”谢遥身后两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帮她重新穿好外衫。
“曲领家真贴心。”谢遥轻佻地掐了一把他们下颌。
两男抿唇而笑,全非一般小倌儿那般扭扭捏捏矫揉造作,他们的笑,落落大方,堪称斯文俊秀,风度翩翩。
“好漂亮的男人!”白无绝评论道。
“玄影公子喜欢,大可抢了他们,带回家去慢慢欣赏。”林沐又一本正经地提议。
白无绝“咳……”
“请。”林沐把羊皮囊再递给她。
“……多谢。”白无绝感觉自己出汗更多了。
“本王倒看不出他们有多漂亮。”墨千痕这次没笑。
林沐冷道“比某人的尊容不知漂亮多少倍。”
某人,熟悉的字眼,不就是墨千痕么?
白无绝怔了怔,这位少旗主难不成不知道墨千痕的真实样貌?她敢肯定,真要比的话,墨千痕丝毫不逊色于这两个家伙。
“男人漂亮有什么用?”墨千痕嗤道。
“同意,但不漂亮,又做缩头乌龟的男人,更没用。”林沐盯视着他的眼睛。
墨千痕败下阵来,给她个懒得理你的眼神。
两人结束短暂的交锋,白无绝却不想再夹在两人之间煎熬,直接冲两人道“麻烦两位,打情骂俏离我远点。”
“谁打情骂俏啦?”墨千痕一听,霎时激动。
“遵命。”林沐则低头应道。
“什么遵命,把话说清楚,本王对王妃姐姐绝对忠贞不二,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喂!听我解释啊!”墨千痕急的差点掀桌子,白无绝却将脸转向了青玉桃花台的方向。
而林沐抿上嘴唇,将遵命落于实处。
墨千痕心道坏了!误会大了。
话说青玉桃花台上,谢遥和那两个曲领家已然站定,望着相比狼狈不堪的红风红月两姐妹,均是笑意盈盈。
“两位大美人,何苦呢?啧,本王看着都心疼,”谢遥一步三摇围着红风、红月转了一圈,“好几天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本王最后再问你们一遍,钥匙到底交不交?”
“王上问多少遍都一样,库房只有新主能进,请恕我们不能从命。”红风虽然羞愤,但毫不妥协。
“大殿已将契印花册移交给了新主,王上却背地里仗势欺人,不觉得有失风范吗?”妹妹红月喝问。
“好一对吃里扒外的贱货,这才几天啊,就一口一个新主地叫,枉费四殿曾经那么疼爱你们!”两位曲领家之一的曲山叱骂道。
“四把钥匙,王上手里有我们兄弟的两把了,你们最好识相,把你们那两把也交出来,免得便宜了外人。”曲水也义正言辞地道。
便宜?白无绝冷哼。
一点也不便宜!
不羡仙是她白无绝牺牲尊严换来的,昂贵的很。
再说了,谁是外人?
听及此处,她明白了谢家人在此,却不直接开抢的原因。原来进库房,是需要钥匙的。
想必也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锁,否则暴力砸开,甚至拆墙,不比使用钥匙简单?
说起门锁不普通,白无绝倒见过一个不普通的——谢家宝库的锁。当日她一分为二,偷往谢家宝库盗取木灵,若换成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开得那锁,那是一把机关锁。
不羡仙既是四殿墨连海的,说白了也与谢家关系密切,难道,用了同一种锁?
果真如此的话,就怪不得谢遥非要拿到钥匙不可了。
两位红领家怎么说也是混迹欢场多年的,各色人等见得多了,心里极为通透,又怎会不知谢遥的真正目的?毕竟打开库房同时需要四把钥匙,有什么钱财宝贝往里放,她们也是亲眼见证过的。
红风不为所动地道“你们兄弟别一唱一和的了,做人,还是要讲一些原则的,流落不羡仙的时候,我们都在花册上留了契印,发誓效忠契主,你们现在这种行为,简直无耻。”
“呸!无耻之徒!”红月更是唾道,“你们才叫吃里扒外!不要以为有谢家王上撑腰,就在这里小人得志耀武扬威,小心新主来了,有你们好受!”
曲氏兄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气的脸都青了。
“说得好!效忠契主,契主,不是新主!契印留名时,谁是契主?”曲山问。
“契印花册在谁手,谁就是契主。”红风不疾不徐地答。
“你们不识好歹!”曲水喝叫道。
“你们势利小人!”红月也怒吼。
眼看就要吵起来,谢遥花枝乱颤地笑了一通“好吧,好吧,本王知道两位红领家迎来送往惯了,口齿伶俐,心思玲珑,不惧这种场合,只不知,大家一起上,你们娇嫩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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