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陆紫安的手,宽慰般拍了拍。
陆紫安听了她的话,心里又生出几分希翼。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向宋淮礼看过去。
他不必多说什么,哪怕只是点点头附和一声,她心里都会欢喜上许久。
可是他没有。
陆紫安期待地看了他许久,这人都一言不发。
甚至一双眸子像是长在了林月茹身上一样,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如此,陆紫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姐姐,你们先聊,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府了。”
陆紫安一刻也撑不下去了。
撂下一句身子不适,便急匆匆起身要离开。
她一眼都不敢再去看那人,心里却还在忍不住期待他能说些什么。
可是直到她要出了这包厢的时候,他都未曾看过来一眼。
像是从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陆紫安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脚下的步子也不再犹豫。
“紫安,等等!”
林月茹匆忙开口。
见宋淮礼还在噙着轻狂的笑看她,林月茹心里十分恼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你要走,那我便同你一起吧,我和宋掌柜的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她原本就不想见到和韩晏清有关的任何人。
更何况这人还是宋淮礼。
先前在江都的时候,对宋淮礼这人她就有些拿不准。
直到那日在济世堂门前,见到了宋淮礼步步生风地跟在韩晏清身后,两人不时交谈两声的熟悉模样,她才幡然醒悟。
不管是如归楼的面包,还是同她一起去丹阳,宋淮礼打的都不是她的主意。
他从头到尾,为的都是韩晏清。
虽然不知道此事韩晏清知道多少,她却是半分都不想再同这个伪君子打交道了。
她随着陆紫安起身要往门外走。
不料,宋淮礼竟对她不依不饶。
他抬脚勾出旁边的椅子,猛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林月茹面色发冷,“宋掌柜的这是何意?”
宋淮礼无辜地看她,“在下只是想同林姑娘叙叙旧,顺便再问些事情罢了,这也不可吗?”
“不可!”
林月茹硬邦邦道:“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今日本就因为各种事由十分烦闷,现在又冒出个宋淮礼,她哪儿还有心里叙什么破旧。
“可是我却有话要同林姑娘说,哪怕只是听一听,林姑娘也不愿意吗?”
他这般调侃中又带着讨好的姿态,是陆紫安从未见过的。
她年少时第一次见到宋淮礼的时候,他就是在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京城那么多贵家子弟,却没有一个能比过他去。
虽说京城许多世家之辈都说宋淮礼举止轻浮、难成大器,可在她心里,宋淮礼就是顶顶好的。
他并非难成大器,他只是自己不想罢了。
她从不敢奢想太多。
甚至一度以为,如此清风霁月的人该是一辈子做那无人敢摘的明月才对。
谁知道,清冷的明月竟也有俯身讨好他人的时候。
她心里愈发觉得可笑,对自己的姿态处境更是嘲弄至极。
“姐姐不必为了我同淮礼哥哥置气。你们既然有事相商,那就留下多聊聊,紫安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