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三人向后院走去，穿过长廊，陆寅也见到不少老僧走动。

又来到一处山洞前，山洞上刻着大大的佛字。

那走在前面的老僧介绍道：“这是本寺的真佛洞，为大众受戒洗礼，都在此处，你们莫要惊慌。”

陆寅点点头，当下又问道：“大师，咱们这寺庙叫什么名字啊？”

“我看门前的牌匾上被人擦去了字迹。”

那老僧笑道：“本寺名叫万佛寺，乃是一众活佛人佛仙佛的诞生之地，至于那字迹，是老衲擦去的，本想寻人换个新的，可事务繁忙，也就拖到了现在。”

陆寅一拍胸口，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题字刻碑，等下次回来，我送大师个新的！”

那老僧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一眼，虽然双目紧闭，却锐利如刀剑，忽而笑道：“那就劳烦施主了。”

“还叫什么施主？等我成了佛，你就该叫我佛了。”

陆寅笑嘻嘻的回道。

那老僧笑了笑，也不生气。

“对了，大师贵为万佛寺主持，为何不给自己也弄上一尊果位，修真成佛，难道大师一点都不想吗？”

老僧摇了摇头，步入黑暗，声音带着几分缥缈，“世人常言道，医者难自医，我虽看透红尘，但也被心魔困顿于此，破不开心魔，就是成佛又有何用？”

声音落下，山洞两侧墙壁上便有油灯亮起，一路延伸到深处。

陆寅也收敛笑意和胡柳一同跟在老僧身后。

待到深处，便看见一尊用黑泥做成的佛像，两侧点着长明灯，下方布着几个蒲团，那老僧就闭眼站在佛像前。

陆寅目光看向那佛像，只是一眼，便有种妖异感传来。

当下便移开目光，静立不动。

那老僧露出一丝笑意，道：“两位施主请坐，只需回答一两个问题，便可接受洗礼。”

“大师请。”

陆寅道了一声，和胡柳齐齐坐在蒲团上。

胡柳用目光示意那樽黑泥佛像，陆寅却摇摇头，示意不去看他。

胡柳点头应允。

“请问两位施主，佛是谁？”

老僧问道。

胡柳依稀回忆自己曾经在经书上看到的东西，给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佛是佛法高深者的最高境界，能看透一切问题，解决一切困难。”

“善！”

那老僧满意的点点头。

陆寅却皱了皱眉，道：“佛是我。”

话音一落，便有黑风四起，冲的一旁油灯闪烁。

那老僧脸色一变，纯金禅杖重重捶地，那黑风才散去。

老僧凝目不语似是看了陆寅一会，陆寅有些不耐烦，便出声问道：“大师，我这答案可以吗？”

老僧点点头，“可，佛是你。”

“第二问，佛从何处来？”

胡柳道：“从修行者身上来。”

陆寅道：“从觉悟者身上来。”

老僧又是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