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可不是温情的时候,邱鸩言松开揽住她都手,将她推向身后:“纣罗,你听我说,那两位长老绝非善类,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趁机离开天宗,和韶光一起,去找少冥主他们。”
“我此来本就是为了救你,就算今日我出了这九疑天宗,明日我也还会来,不如拿他们的命,来祭你这满身的伤痕!”说完,她将挡在身前的邱鸩言推到了一旁。
察觉到她手腕皮肉之下的傀儡丝若隐若现,邱鸩言赶忙抓住她的手腕:“不可以!小公子说过,你不可以再——”
“你不是也说过要护我周吗?可却为了顾及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血脉亲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在赌什么?赌邱馗是不是还尚存人性,赌他敢不敢杀了你是吗!”想起方才邱鸩言替邱馗挡鞭子,纣罗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听到了?”邱鸩言佯装一惊,她那时候果然是有意识的。
纣罗不再理会他,而是独自上前,冲众人挑衅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还愣着干什么?我乃江欲楼唯一的亲传弟子,你们如若不一起上,岂非太不给我师傅面子了!”
见状,邱馗身侧的霍乞嗣微微弓着身子,俯耳撺掇着:“宗老,不知宗老方才可有注意到,邱宗主与那妖女的神色,就他二人那缠绵的眼神,换做任何人见了,必然都会同我一般浮想,这要是让天宗以外的人见了,那天宗勾结魔教一事,可就是板上钉钉抹都抹不掉了!”见邱馗怒气上涨,生怕祸及己身,他又赶紧补上一句,“宗老明鉴,可非是我要往邱宗主身上泼脏水啊!”
“都干站着做什么!”邱馗的怒火被成功激起,他喝道,“凡参杀圣女者,赏金百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诸剑士原本还有所担忧,听得此话,便怒瞪起双目,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见此情形,邱鸩言看着那道削瘦的背影,作心急如焚之势:“纣罗!”
可不过眨眼之际,纣罗便周身弥漫着赤红的气息,随即散出一股血腥味,这血腥味由轻渐浓。
众人纷纷一惊,那赤红色竟是她的血液!她体内的血液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弥漫出体内,可怎么不见她的傀儡丝?她是江欲楼的徒弟,若无傀儡丝,凭何而战?
纣罗闭上眼,在众人看不见的皮肉之下,五根极为纤细的蚕丝,已由纣罗支配着在自己皮肉里四处穿梭束筋缚骨。
再一睁眼,便是浓浓的腥红布满着她两只眼眶,紧接着便极速闪移着位置,以手做匕首,指甲为刃,精准的划过剑士的脖颈。
赶来的三人惊见此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沈似真皱起眉来:“她不是江欲楼的弟子吗?可她手里却并无傀儡丝,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傀儡丝在她体内,”月谌衣肃言,“师叔的傀儡丝,向来是穿透皮肉以丝控人,此术法需取及天山神蚕,需从小以血养蚕,以此来认主,方能随心操控蚕丝为己所用,可纣罗为求急进,直接让神蚕钻入体内,以自身精血来供养神蚕。”
“几年前纣罗身受重伤,已不见半点生息,是我师傅用金乌圣蛊给她续住了性命,而那圣蛊与她血脉相融,所以她的血亦有圣蛊那疗伤续命的功效,后来她用身体供养神蚕,后果便是神蚕贪食她那与圣蛊相融的血液,不肯离体,而因为无法以丝控人,纣罗便以丝控己,蚕蛊相合,让自己能在一段时间内,内力功法力气皆上升至最高化,且感知不到任何的伤痛疲惫,也会暂失神智。”
沈似真追问:“暂失神智?所以圣女现在是被傀儡丝所控,才会如此嗜血成性?内力功法皆为上乘的话,确实是战无不胜,甚至放眼天下都无人匹敌,可她难道不清楚,每一次出手均是一场生死赌约,她随时都会走火入魔而死的!”
“纣罗一心求死,我我劝不住”
远见纣罗逼近霍乞嗣,邱款款冲沈似真喊道:“喂别说了!还不去救你家主子!他要是死了,天医阁被烧这事儿,苍冥里就彻底说不清了!”
沈似真即刻要前去救人,邱款款却将他拉住,把先前抢过来的丝帕塞进他掌心里:“你的护身符,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