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一时失手,割裂了他的喉骨,如今命是保住了,但是他的声音”恐怕没法恢复完了。
“纣罗,邱宗主于我们有恩,那夜你虽不省,却尚有意识,他为救你身中一箭你不会不知,你行事怎能如此不顾恩仇呢?”月谌衣语气稍显厉色。
纣罗嘟了嘟嘴,她就知道会这样,她这个师兄在姑姑的教授濡染下,嫉恶如仇恩怨分明,对她这样恩仇不分的行为,是会说教一番的,此事她确实无理,便也不多言,耐心听教咯。
渐近,月谌衣喊道:“邱宗主。”
闻言,邱鸩言回之一揖:“少冥主。”
“我先前竟不知,纣罗伤了你的护卫,我又害二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于情于理我都——”
邱鸩言截住他的话:“少冥主言重了,是我这护卫处事不当,圣女不过是替我管教了一番,至于舍妹,她一心想闯荡江湖,吃点苦头,也能让她知道,涉身江湖,便死生难料,此番若是能让她乖乖回家,我这个做兄长的,也能放心了,”为转话题,邱鸩言把身边的过风推到跟前,“劳烦少冥主和小公子看看,我这护卫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月谌衣和霍隐将过风拉到一旁,纣罗也仰起脖子望了望那石壁之上,白雾缭绕,让她看不到顶。
“过风该不会是从上面下来的吧?”她问。
“不错,过风说这里是江南的一处断崖,而极雾谷终年散着浓雾,所以就算是站在断崖处往下看极雾谷,也只会浓雾遮目,只觉深不见底不敢探测,我想这便是这么多年来,极雾谷都未曾被世人发现的原因。”
“有理,”纣罗点头称是,“霍隐说你有眉目了,是什么法子?”
地宫已经烧毁,所以没法通过地宫回到地面上,就算没有被烧毁,经月谌衣说,从那废弃了的供庙走下去也有好长好长的一段石阶,顾及到失了双腿的姑娘们,也没法让她们攀上那一层层石阶,所以若说要离开极雾谷,便只能在这断崖处想法子了。
邱鸩言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小东西递了过去:“喏。”
“风车?”纣罗不解。
“对,我们只需在断崖处做一个很大很大的风车,在风车上绑上两根足够长的绳子,再转动大风车,就能把这里的族民,一个一个送上去。”说完,邱鸩言吹了一下风车,使其转动显效。
“绳子?”纣罗还是没明白,难道要把族民们捆起来绑在绳子上吗?
“不知道圣女有没有荡过秋千?”
纣罗恍悟,原来是这样,将木板固定在绳子上,再将族民放上木板,这时再转动大风车,木板上的人便能回到地面上。
“可你这风车哪来的?”她问。
“适才等你们来的时候,偷闲做了一个,此事我已让人着手去办了,圣女不必忧心了。”
纣罗这才接过风车,轻声道:“谢谢。”
“圣女何以致谢?”
“日后东窗事发,江南无主,我身为霍家儿女,自是要替他们收拾摊子的,极雾谷所属江南,她们也是江南的子民。”
邱鸩言将满目的柔情,递进那双忧郁的眼睛:“纣罗,我所做所行,皆是为你。”
纣罗被那双眼睛看得心烦意乱,她只得岔了话题:“那、那我们怎么上去啊?”
岂料邱鸩言却贴近一步,伸手揽住了纣罗的腰:“冒犯了。”
随即,邱鸩言轻功一现腾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