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国峰在联络迈索尔的同时,从正在接受训练的迈索尔士兵里挑选了一个口才最好、性格还算沉稳的军官担任使者,又给他凑了五十名随从和仪仗,带上了一堆礼物,前往坦贾武尔马拉塔王国,去拉拢那位新苏丹。
担任使者的那个家伙叫马杜苏丹拉朱,出自迈索尔有名的刹帝利家族。别看平时训练不怎么样,普通话却学的很溜。这货得知自己的任务后大为激动,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完成任务。丁国峰可不敢大意,另一时空里印度人那不靠谱和迷之自信的特性实在让他印象深刻,所以他又安排了几名懂泰米尔语的特战营官兵同行。
从帕扎亚赖到坦贾武尔的首都坦焦耳城并不远,海路向南走60公里,然后换内河船从科力丹姆河入海口向西走70公里,陆路再走15公里就到,全程只需要三天。
因为两地离的近,坦贾武尔方面在半年多前就知道本地治理南面来了一群东方人,只不过因为对方地盘实在太小,就根本没往心里去。
后来北海镇和迈索尔开展军事合作,阿玛辛格听说后极为不满。要知道九年前的第二次英迈战争期间,迈索尔的军队曾入侵了坦贾武尔长达半年之久,大肆劫掠人口;那位蒂普苏丹更是从坦贾武尔绑架走了两万名儿童,几乎就是一代人的缺失。双方梁子结大了。
好在丁国峰为此行准备了不少礼物,其中就包括了印度人最喜欢的丝织品和瓷器,又说要在本地采购五万磅的芝麻。阿玛辛格闻讯后有些惊讶,便改了主意,决定亲自见一见。
就像赵新说的,刚刚篡位成功的阿玛辛格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财政上已经深陷泥潭。
从1775年开始,坦贾武尔便成了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附庸,同时又与海德拉巴的卡纳提克苏丹国结盟,受其军事庇护,每年都要支付巨额保护费。在之前对迈索尔的战争中,他们遭受了英国人和卡纳提克苏丹国的双重勒索,又是出兵又是出钱,实在不堪重负。
可问题是坦贾武尔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大米、芝麻、豆类等农作物,除了偶尔向马德拉斯的英队供应粮食,就没什么对外贸易。如今那群东方人居然要采购五万磅的芝麻,这可把当地的大地主和商人给乐坏了。
在随后的接见过程中,当阿玛辛格从马杜的口中得知北海军在爪哇收拾荷兰人的战绩,显得颇为惊讶。荷兰人他还是知道的,一直盘踞在大海对面的锡兰岛;虽然现在不如英国人强横,可也是曾经的海上霸主。
马杜之后又代表北海镇提出了一个让阿玛辛格颇为心动的条件,即北海镇愿意每年向坦贾武尔购买不少于二十万磅的长绒棉,并确保对方的王位稳固和国家独立;而代价就是之后无论英国人发生了什么事,坦贾武尔都不能出兵。
阿玛辛格当然乐见其成。虽说他这里不产棉花,可那叫事么?德干高原可是最好的棉花种植地,种下去三个月就能收获一波。
事实上他对路德教会把他的侄子庇护在马德拉斯一事很是不满,这意味着英国人随时都能找借口他赶下苏丹的宝座。
时间到了9月23日,马德拉斯方面支援的火炮到位,英国人提前在城市的东北角又构筑了两座炮台,不分昼夜的和法国人对轰。而在本地治理的东南方向,原本担任佯攻任务的两个团也加大了攻城力度。
到了9月27日,法国人终于抵挡不住了,24磅炮和12门12磅炮全都陷入沉寂,唯一还在还击的就剩下北海军炮兵操作的六门12磅炮,不过炮弹也快打光了。
法军指挥官克莱门特上校看到北海军的援兵还不来,知道已经指望不上,于是向英军提议要求停火24小时以谈判投降条款。英军指挥官布雷思韦特上校只允许到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在此期间城外的土方建设工程仍将继续进行,孤立无援的克莱门特只得接受了条件。
得知要投降了,城内的法军便再无斗志,他们随即打开酒窖,喝了个酩酊大醉。而就在夜里这些人呼呼大睡的时候,北海军的三十名炮兵先将剩余的“榴霰弹”集中起来,然后又在16门12磅炮的炮管里装满了炸药,点燃了长长的导火索后便从西南面的城墙攀援而下,在城外特战营的接应下撤向帕扎亚赖。
北海军炮兵离开了两分钟后,轰隆隆的爆炸声在本地治理城墙上响起,把城内外的英法两方都吓了一跳。当得知16门12磅炮全被炸毁,且北海军的人都消失不见,克莱门特上校气的破口大骂。
第二天天亮,提心吊胆了一夜的英军这才知道城内出了什么事。布雷斯韦特也被北海军落井下石的举动惊着了,不过他还是下令军队立刻进入本地治理接管城市。然而等英军进城后才哭笑不得的发现,法国驻军居然醉酒醉的连投降仪式都无法参加。
英军在此次围攻中阵亡了988人,受伤631人,损失非常严重,等于两个团被打残了;法国人的伤亡只有40多人。之后英国人在城内俘虏了600名酩酊大醉的法国士兵和一千多名土著士兵,以及不同口径的枪支和大量弹药。
之后英国人又拿着克莱门特上校写的命令,派人去通知卡莱卡、亚南、马埃和金德讷格尔的法属殖民地投降。
到了10月3日,坐镇马德拉斯督战的康沃利斯闻讯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万事大吉,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谁料当天晚上,已经准备多时的丁国峰给游弋在锡兰东北部的郭学显舰队发报,命令他们于凌晨三点十五分对停泊在本地治理港内的英军舰队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被他从巴城带过来的特战营也出动了。他们在无人机的监视下,先是逐一清除了城外和城墙上的英军哨兵,随后就摸进了本地治理总督府,将正在呼呼大睡的布雷斯韦特上校来了个瓮中捉鳖。
与此同时,刚刚下船才两个小时的三千仆从军沿着特战营早就侦察并规划好的路径,依次进入攻击位置,紧随其后的是上百门12磅炮和数十门8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
凌晨三点十五分,正是天最黑的时候,随着远处海面上一声轰鸣,本地治理的港口内腾起一团明亮的火光,紧接着,城外的北海军炮兵也发起了攻击。
一切都来不及了,被惊醒的英军在炮火中犹如没头苍蝇四处逃窜,最先崩溃的就是土著雇佣兵,随后就是那些穿着花呢方格短裙的苏格兰兵。城内的英军试图组织反击,然而他们却找不到自己的指挥官!
全都乱套了,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列队出战的英军还从没打过这样的仗。这特么是谁啊?实在是太无耻了!
到了早上6点,本地治理就被北海军给夺了回来。港口内的英国海军封锁舰队被炸沉了一艘,其余全部投降。
负责追击的两千多仆从军一直追出了本地治理以北十五公里外,在第二天还和仓促集结的英国人打了一场。
已经和荷兰人有过交手经验的仆从军在英军忙着列队的时间里,加紧构筑了一道环形工事。等英军开始进攻,数十门迫击炮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期间英军虽然派出了大批骑兵从侧翼包围,但在特战营十几挺机枪的掩护下被杀的血流成河。两个小时的战斗里,英军被打死打伤了两千多人,另外有两千多被吓尿的土著兵干脆打白旗投降。
当本地治理城的法国人惊魂未定的走出家门,惊讶的发现城堡上飘扬的,居然是一面代表了法国波旁王朝的白底金鸢尾花旗。
hndieu!我是谁?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