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焘的这一句提醒好像让李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此时李瑞心想佟焘说得对呀!
如此年轻的一个后生,怎么可能身居朝堂高位?只是拿出一块牌子来唬自己,谁知道他这块牌子是从哪里来的?
若是自己被这小子唬得团团转,还给他跪下行礼,自己这个堂堂的五品郡守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于是连忙又站起身来,一脸怒色地对邵曦问道:“你仅凭一块‘敬承司’督检史的腰牌如何能证明你的身份?没准这块牌子是你从哪里捡来的?你当本官是好骗的吗?
“若是拿不出其他的凭证,休要怪本官打你个冒充朝廷官员,欺君罔上之罪,到时候只怕砍头都是轻的,上报朝廷后判你个凌迟处死都不为过。”邵曦一听,哎哟我去!
这是想垂死挣扎呀!我是不是这个身份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看样子这是想装傻充愣,不承认自己这个身份啊!
行!你们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想到这里,邵曦冷冷一笑,对李瑞说道:“李大人这见风使舵的功夫可真是炉火纯青,仅凭那佟焘的一句话你便敢质疑本官身份?我看李大人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既然你想要验证我的身份,你可不要后悔!”说完,邵曦从自己的挎包中又将官印和鱼符掏了出来,直接甩给李瑞。
“睁开你的狗眼,自己好好看看,这官印和鱼符可有作假?”李瑞接过邵曦的官印和鱼符,仔细查验一番后彻底傻眼了。
若说仅凭一块腰牌他还有质疑邵曦的可能,但是官印和鱼符却是朝廷按照统一的标准制作,是不是真的他一眼便看得出来,因为他自己身上也带着这些东西。
查验过邵曦的官印和鱼符后,李瑞这回是彻底软了,
“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再次向邵曦赔礼道:“求大人恕罪!下官刚刚听信小人谗言,下官知错了,求大人宽恕!”此时的佟焘也傻眼了,之前以腰牌有假质疑邵曦的身份,他本就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邵曦这般年纪便能身居如此高位。
可此时查验过官印和鱼符之后,李瑞都已确认无疑,他又如何再敢怀疑?
不过如今事已至此,他就算是跪地求饶也知道邵曦不可能再放过他,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若将眼前之人就地击杀,到时候李瑞也是骑虎难下,只能任由自己摆布,配合自己围剿了灵羽山千羽门,陪着自己一路走到黑。
想到这里,佟焘哈哈大笑,斜眼恶狠狠地看着邵曦说道:“就算你是‘敬承司’的四品督检史那又如何?今日你人在此地,只要老夫将你击杀,随便找个理由便可将此事栽到千羽门的头上。
“到时候你们千羽门被朝廷兵马剿灭,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杀了我两个儿子,还想要灭了我佟家,今日你必须要死。”邵曦听了佟焘之言,也是哈哈放声大笑,把佟焘笑得浑身发麻,他不明白眼前的这小子已经死到临头,为何还能如此肆无忌惮?
难道他有信心从自己的手底下活着离开?这个时候的李瑞听着佟焘的话,心里可是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
如今已经确认邵曦的身份,听佟焘的意思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要强行击杀邵曦,拉着自己一同谋害朝廷官员以求自保。
他只是一个五品郡守,若是跟着佟焘干了这种事与谋反何异?自己岂不是被佟焘拉下水了?
再想想自己如今已然是将邵曦得罪了,看眼前这个架势邵曦灭了佟家之后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恐怕自己最后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可难道就因为如此,便要孤注一掷谋害朝内高官?这样做一旦事发,自己一样会死得很惨啊!
这个时候的李瑞,心里可是在暗暗地骂着佟焘,你自己想死就算了,干嘛要拉我下水?
这么折腾下去自己横竖都不落好。此时李瑞不免犹豫起来,到底是该向邵曦求饶,还是该配合佟焘不计后果地将此事做绝?
这是一个极难的选择。李瑞本就是一个平庸之辈,坐上凤阳郡这个郡守也是当年靠着银钱铺路才给自己换了这么个官,若是今日一步走错,可不是丢官这么简单,搞得不好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因此李瑞这会儿是一声不吭,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做着自己的算计。
而佟焘看到李瑞这副德行,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年他可没少给李瑞塞银两,要的便是在有事之时能助他一臂之力。
可这会儿看李瑞这副窝囊相,当初的那些银钱怕是白花了,如今只有自己动手将事情做绝,当一切都成为既定事实之后,也不怕他李瑞不配合自己。
只要杀了邵曦,威逼李瑞调动本地兵马围剿了灵羽山,后面的一切事情便都好办了。
想到此处,佟焘面露阴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