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很淡很淡，尤其是在香味的掩盖下几乎难以察觉，但苏夏是灵使，这种细微的气味并不能瞒住苏夏。

这种古怪的气味相信闻到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下城南安人。

苏夏的目光不加掩饰，被这名年轻人注意到了，目光移来，在触及到苏夏身上执法官制服的时候慌乱的移开了目光。

躲闪、怯懦、卑微。

与身旁的天才塔伦像是两个极端。

在身侧的交谈中，苏夏也是得知了他的身份。

松江六道大学的特招生，天才塔伦的助理，余辉。

“如果合同的共同所有人名字没有余辉，我是不会和你们签订合同的！”塔伦斩钉截铁的声音在实验室内响彻。

正在打量桌子上那颗晶莹剔透心源的苏夏闻言扭过头，身材魁梧的塔伦搂住瘦弱的余辉，神色坚定的看着场中唯一的白皮肤人种，鹰皇星使者。

“我不明白，亲爱的塔伦。”鹰皇星使者皱了皱眉，“他只是一个助理，哪怕参与到了新能源的研发也没有必要成为共同署名的作者，如果亲爱的你不愿放弃这位来自下城的助理，你可以给他适当的补偿。”

听到下城，余辉眼中的卑微愈发的浓郁。

“他是我的助理，但他只是因为下城人的身份所以没有办法办理身份证明，无法成为真正的科研人员！新能源就是余辉最先发现的，是我们一起研发出来的新能源！”塔伦急了，当即说出了余辉在新能源研发当中占据的重要地位。

“我没关系，我没有身份证明，合同上也没办法署名。”余辉挣脱开塔伦得束缚，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鹰皇星使者面前。

“尊敬的使者大人，这份合同和塔伦签就好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带着你。

苏夏冷眼旁观，从鹰皇星使者身上散发出的情绪来看，哪怕没有说出口，他也自始至终都未曾将余辉当成一个人。

哪怕塔伦说出了余辉是共同研发者，也一样。

“余辉！”塔伦喊道。

余辉朝塔伦笑了笑，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实验室。

塔伦有些心急，但鹰皇星使者还有校领导和其他松江市的领导都在这里，他也没办法走开。

……

灵科学院，实验大楼天台。

余辉将拐杖放到身旁，有些费力的坐了下来，微微喘着粗气。

“真是孱弱的肉身。”余辉看着自己天生残缺的双腿，轻声呢喃道。

“余辉！”塔伦高大的身影快步跑了过来。

“合同签好了吗”余辉温柔的笑了起来，那张皮包骨头的脸笑起来明明那么可怕却依然给人一种温柔的既视感。

“签好了。”塔伦点了点头，顺势在余辉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放心，我们是共同研发者，我得到的收益一定会分给你的！我保证！”塔伦打着包票说道。

“没关系。”余辉微微摇头，“只要新能源能够继续研发就足够了。”

“余辉……”塔伦看着身侧的余辉，脑海中浮现出了他们最初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远没有如今的意气风发，而余辉，却依然是这般的虚弱、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