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辉了解的海湾世界历史中，传奇巫师贝尔摩乌应该是唯一一个登上云层之上的人类。

那其实也是借了王辉本体探手挤开云层的时机，取巧才成功的。

从气息强度的反应看，此时的鲤鲨稍弱于深渊世界的索煌伽，应属于半神七淬初阶，比传奇六淬高阶的贝尔摩乌强了不少。

但光靠蛮力，似乎也很难挤得开致密的云层约束，鲤鲨只能贴着云下游动。

所以它即便感受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也看不见世界之外的王辉。

如果飞到规则不完整、没有源质云的演化世界再看，估计这会儿要被吓得当场生活不能自理！

鲤鲨在突破后不久，就回演化世界老家转了一圈，引得南岛的蟑螂人信徒们激动欢呼，享受了一番被狂热追捧的待遇。

可鲤鲨最终还是决定待在海湾世界这边，因为贴着云层游动时，能明显感觉到下方有丝丝缕缕的精纯能量向上蒸腾。

它做不到全部拦截，但可以稍稍吸取一些，维持自己的活动消耗，也无需再浪费时间去吞吃乱七八糟、含能量驳杂的东西，很惬意。

老家那边云雾稀疏，保持飞行会让鲤鲨感觉很累，索性果断抛弃了南岛蟑螂人信徒、扭头定居海湾的天空。

境界提升之后，鲤鲨本就不算低的智慧又有拔高，它每天会在飞行期间仔细观察下方的万物众生。

尤其是人类、兽人、精灵们的生活，一番偷听偷看，使得鲤鲨对这些高智慧生物的社会体系、行为风格有了更多的了解。

它开始意识到更明确的生命层次差异。

尤其在目睹海湾渔民们的祭祀活动后，鲤鲨发现自己被当做了“鱼神”，尽管海里的鱼其实并不归它掌管…

类似的词汇，鲤鲨听过许多。

天神、死神、跳大神、精神、瘟神等等。

它目前还无法分辨这些词的指向性，只觉得既是跟代表它的“鱼神”听着类似，是不是意味着一个词对应一个跟它相仿的神明？

比如“天神”就是管天上的神，“死神”就是管死人的神，“精神”是…

鲤鲨仰头往上看，目光所及，全是浓密厚实的云层障壁。

它隐约察觉到，盯住自己的视线来自云层之上！

难道是天神要对付它？！

鲤鲨警惕起来，试着改变方向飞了一段距离，再转弯飞向另一边。

那种注视感始终没有消除！

完了完了，要死了！

它才刚突破不长时间，别的神明肯定随便来一个都比它强，天空又是天神的主场，它打起来必然毫无胜算！

一念及此，鲤鲨悲从心来，眼角溢出泪水。

想活得久一点，为什么这么难啊？

认命是不可能认命的，它把魔力灌注于胸鳍双翅内，准备在天神出击的瞬间，殊死一逃！

不过鲤鲨酝酿了半晌，并未等来什么攻击，被注视感反而消失了。

它眨眨眼睛，确认自己身体没出异常状况，不禁长舒了口气。

呼——

巨鱼吐气，引得大片云雾涌动，直接吹散了下方的几团积雨云！

海面上，一些拼命划桨往港口赶的渔民们愕然抬头，看见了这震撼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