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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俩人灼灼的目光,宋红果神色自若的道,“我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头回办这种事儿,怕办不好,让人笑话,就找人打听了下,听他们的意思,差不多三五十块就行,太多了,他们也不敢拿,怕烫手,太少了,则显得咱们不够诚心,要是装聋作哑的,等表哥们进了厂,他们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挑事儿怎么办?”
赵保庆听的连连点头,“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么个理儿,宁多不能少,礼多人不怪,哪儿都能省出一口来,就这种地方不能省。”
赵玉莲也一脸赞同的道,“没错,答复人情这种事儿,就得让人家看到咱们的诚心实意,要弄,就一步到位,不然,扣扣嗖嗖、不上不下的,白花上钱,还得罪人。”
赵保庆问,“那咱拿多少?”
比起他来,赵玉莲显然更干脆利落,直接拍板,“五十。”
赵保庆一跺脚,“行,多点心里踏实。”
宋红果见俩人定下这个数儿,也没意外,五十块,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个小数字,但也不至于就伤筋动骨,这两年是干旱缺粮食,但她问过了,到了年底,还是能分到手里些钱的,家里工分多的,能有七八十块呢。
这人情需要她出面去答复,她其实可以不要这笔钱,从商城里买些东西,很轻松就能把这人情给还了,但还是那句话,升米恩、斗米仇,这亲戚关系想要处的长久和谐,就不能没了边界感和分寸感。
有时看似不够亲近,实则这样更让彼此觉得安心。
就如现在,她要是大包大揽,替他们都一把抓过去,怕是他们才不踏实呢。
敲定了钱数,俩人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是啥工作,几时能去报道,要做什么准备等等。
宋红果一一解答清楚,“等我把人情还了,就能去报道,到时候,我带他们过去,咱村里开份证明就行,还有粮食关系得转出去了……”
赵保庆听的认真,不住的点头,“回头我就去办。”
“至于岗位,一个是装卸组,一个是去仓库,都得需要点力气,所以,只能是俩表哥,表嫂们都不合适……”
赵玉莲心神领会,“放心吧,她们也没那么大脸要。”
宋红果继续道,“去仓库的那个,必须要认字,会简单的计算,不然工作起来,就比较吃力,看不懂表格,也容易出错。”
闻言,赵玉莲便道,“那简单,振华去仓库,他读了三年小学呢,字儿都认识,写的还不差,算术更没啥问题,每回去赶集卖鸭蛋,算账谁也比不上他,振生那脑子转的就慢了,也就剩一把子力气,他去装卸组合适,让他整天写字算账,还不得愁的秃头了?”
赵保庆自是没意见。
这事儿也说定,俩人都长松了口气,才顾得上体会那份激动欢喜,家里有个工人,不光是以后手头能宽松了,脸上也有光啊,这搁在谁家身上,都是极其体面和荣耀的,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宋红果等他们平静些了,才提醒道,“大舅,二姨,这进厂的名额,可遇而不可求,也是巧了,才有这机会,要是旁人再想要,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赵玉莲道,“二姨明白,这又不是大白菜。”
赵保庆说的更直白,“你放心,红果,这名额,肯定是给你三表哥的,其他人,谁想要,我都不能答应。”
宋红果含笑道,“我当然相信大舅和二姨了,就是怕你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