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近，周围的阴气越盛，怨憎之力形成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如化不开的墨汁般浓稠。

许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煞气像是有灵智一般，开始疯狂地朝着她冲撞过来。

姜黎以指为笔，虚空画符，用符力与那些煞气对抗。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黑芒与金光对撞，炸开，空间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我已经来了，你是不是应该现身，咱们见一面？”姜黎负手而立，眸光凝望着前方。冷肃的小脸没了稚气，倒是很像那么回事。不得不说，她已经抓住了“高深莫测”的精髓。

怨灵见她这么轻易就破了自己的煞气，本性谨慎的她，并没有轻易现身。

甚至还有意收敛了怨力。

姜黎深知怨灵的狡诈，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可是师父教给她的至理名言。

所以她一看怨灵不肯现身，就轻哼了一声，糯声糯气地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连我都怕，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杀了我们，原来是个胆小鬼啊！”

“哼，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你上赶着来送死，我就成全你！”

怨灵死的时候还未成年，哪怕她经历过许多别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事，但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哪里经得住别人激将。

虽然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还是气不过地现了身。

姜黎见红裙怨灵出现了，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还是看不清面容。

都被煞气和披在前面的长发给挡住了。

暗暗摇了摇头，她正色道：“先说好，我不是来灭你的，你不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过得很辛苦，也知道是那几个人对不起你在先。她们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也是她们自己种下的因果。”

“少废话，你不会也妄想超度我吧？”

怨灵冷笑，姜黎眨着清亮的眸子，点点头，“是啊，你愿意吗？”

“……”

怨灵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一下子被噎住了。

沉默片刻，才轻嗤道：“好啊，想超度我，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有胆量，答应我的条件！”

“你说说看。”

“我活着的时候听过一句话，叫作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想超度我，你就要和我感同身受。如果你敢让我上你的身，愿意体会我遭受的折磨，我就乖乖地被你超度，怎么样？”

“不怎么样。”姜黎撇撇嘴，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

怨灵见她连装都懒得装，周身的怨力又开始剧烈波动。

可姜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打开了手里的毕业纪念册。随着她念动法诀，一个近乎透明的灵体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开始，她还很茫然，虚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

但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怨灵，茫然的脸上开始出现了表情。

一滴清泪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开口唤道：“小甯，是你吗？”

“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怨灵愤恨地瞪着那个灵体，怨毒嗜血的眼神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了姜黎，怒气冲冲地道：“你想靠她感化我？那你打错了算盘！不过，说来我还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想炼化她的话，可能还需要费点儿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