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仙白素衣,戴金冠、踏锦靴,腰缚翠玉带,佩一枚血色麒麟玉。身材高挑,面容灵秀,走在街上便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众人远瞧他来,同是回头笑起来:“哦,司马玉良,他果然来了。”
司马玉良也看到前方薛扬一众人,便带着他的护卫们,紧走了几步上前。然后拱手道:“诸位前辈,诸位同好,大家也都来了。”
众人全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
皇甫天荣看着司马玉良,啧啧赞叹道:“玉良兄,你一来可就把我们的风头全抢光了。你该不会也要来参加选婿吧?那我们可白来了,有你在哪有我们的机会呀。”
司马玉良脸色微红,撇了一眼人群后的薛雨然,露出尴尬神色来。低头叹息道:“唉,父母之命,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呀。”
众人呵呵一笑。这世间最不好说的,便是这被逼无奈了吧。
赵雪确是面色不悦。什么被逼无奈,人只要做了错事,全推给别人。此种糊涂做法,与那些擂台下贪色图利挤着的小人,没有区别。想了想,赵雪开口,说道:“司马玉良,你听说过一个叫被逼无奈的笑话吗?”
司马玉良摇摇头道:“没有,请赵神捕赐教。”
听赵雪要将笑话,众人也全好奇看了过去。
赵雪便轻开玉齿,缓缓讲道:“说有一个男子,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天天围着她转。讲什么海誓山盟,非她不娶,要爱她、护她一辈子的鬼话。这姑娘也是单纯无知,很快便被这男子的真心感动了,答应了他的求爱。可男子的父母知道后,却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男子无可奈何,便跟那姑娘说,你再等我一段时间,不用几个月我一定能说服父母,让你风光的嫁进自己家门。那姑娘又信了他的话,在家等着。结果半年后,却听说男子要娶别人了。她便着急去找男子理论。结果那男子声泪俱下,跪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是被逼无奈的呀。不过让那姑娘放心,他一定能想办法推了这婚事。可没几日,那男子还是娶了别人。然后,他还又跑去跟那姑娘说,他父母气病了,他这是顾及孝道,被逼无奈呀。不过还让那姑娘放心。一年后,他便会休了他的妻子,再把那姑娘风光娶进门。此时,那姑娘和男子的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她也嫁不出去了,只能在家等着男子休妻的消息了。如此又过了一年,男子连孩子也出生了。那姑娘又跑去质问。男子痛心疾首地说,他这也是被逼无奈的呀,如今孩子也有了,不能让孩子没了亲生母亲呀。不过若姑娘还愿意跟他,他愿意娶她当个小妾,也算圆了二人的情义。女子已然在家空等三年,也没有嫁出去的可能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可男子的父母知道后,却又坚决不同意男子纳小妾。于是,此事又耽搁下来。几年后后,恰好男子的父母全病死了。那姑娘欢喜地又跑去找男子,说现在你的父母都不在了,你总该能娶我回家了吧。结果那男子苦着脸说,他父母死前留下了遗训,不允许他纳妾。父母之命,难违也,所以他只能下辈子再娶她了!那女子一听,大骂道:去你娘的被逼无奈!”
众人听完惊呆!赵雪这骂人也太直白了,她这不就是在骂司马玉良?
司马玉良被赵雪讥讽地面红耳赤,一时也傻住了。
薛扬、姬诚抚须也笑。岳娥和独孤灵相视一眼,也乐了起来。几位年轻人更是乐得捧腹大笑。想不到赵雪还有现编故事的本领呢。
皇甫天荣捂着胸口,大笑道:“赵神捕,你这笑话也太好笑了。什么样的男人能窝囊成这样呀。父母都死了,还不敢娶呀。这不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易传风一旁笑道:“唉,皇甫兄,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世间就有那把迂腐当孝道,把懦弱当仁义的人。这种贱男人,谁碰上谁倒霉!”
薛扬抚须,叹息道:“世间之事,莫非因缘所具。仔细想想,这男子不对,但女子也不对。她不该不顾礼法,听信了男子的花言巧语。更不该在男子毁约之后,还抱有幻想。所以说,世间的礼法,自有存在的道理。舍弃仁义的人,终也难有仁义的结果。”
皇甫天荣跟着说道:“薛大人,到底有学问,一个笑话也能带出大道理来。不过,赵神捕这故事讲得好呀。我也算学到了些。”
几人正笑着,身后又走来一行人。
领头的男子红披风长戟,白衣威武,人群中一眼也显不凡。来者上前,爽朗大笑道:“哎呀,诸位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呀,也说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