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薪休假出去玩,大约是上班族最快乐的事情。
如果要问比这还要快乐的事情是什么,那可能就是刘澜这种发加班补助出去玩。
戏虽然下午才开场,但江祺几人上午就出发了,还是蹭的刘澜妈妈的车。
江祺,刘澜,秦灿,冯灵四个人愣是找不出一本驾照,其中刘澜,秦灿和冯灵更是连方向盘都没有摸过。江祺稍微好点,他至少摸过方向盘,毕竟当年是考过驾照的只不过没有考过而已。
没有人会开车,自然就得场外求助。
江祺原本是想找江冰借个司机顺便借辆车,江冰现在的民宿生意如日中天,为了安排客人的接送江冰的民宿已经很很多临时工司机了,按单算钱,招她借个司机难度不大。
然后还没等江祺给江冰打电话,刘澜妈妈就听说了他们四个人找不出一个司机的事情,主动请缨开车带江祺四人去刘澜外公家,反正路她熟。
上午出发,中午还能在刘澜外公家吃个饭,晚上吃完晚饭再开车回来,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上午十点,江祺一行人在游乐园停车场门口等到了刘澜妈妈的车。
红色的小轿车稳稳当当的停在江祺面前,刘澜妈妈楼下车窗冲江祺招手:“小江老板,这里。你坐副驾驶,副驾驶宽敞一些舒服。”
因为之前江祺还在剧本店里,天天坐在前台守店的时候,刘澜妈妈偶尔会来店里给刘澜送水果送牛奶,找她拿钥匙的缘故,江祺是认识刘澜妈妈的。不过不太熟,江祺只知道刘澜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模特所以很会穿衣打扮。
江祺对刘澜妈妈唯一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这位女士非常喜欢涂深红色的口红,衬得她的肤色非常白相当好看,汪杏花后来还跟风买了一支同款。
今天的刘澜妈妈一如既往地涂着她的深红口红,打扮得很漂亮,栗色卷发,黑色高领毛衣,卡其色大衣,眉毛是纹的细眉,脸上还化了澹妆,论精致程度居然更胜刘澜,秦灿和冯灵。
冲江祺招完手后,刘澜妈妈瞟了一眼刘澜手上的大塑料袋,满满一袋看着还挺沉,黑色塑料袋装的也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澜澜,你这带的是什么呀?”
刘澜快乐地跑向汽车后备箱,把塑料袋放到后备箱里,然后上车,道:“江祺额外批给我的卤味!整整50斤,说是今天的谢礼!我自己留了5斤,剩下45斤带去给外公舅舅。”
刘澜妈妈一脸惊喜,还有些不好意思:“哎哟小江老板,我这也是顺便,正好提前回去看下刘澜外公,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这次确实是麻烦您和澜澜外公了。”江祺笑着道。
后排三人都已坐稳,刘澜坐中间冯灵和秦灿一左一右。
开车,出发。
刘澜妈妈把音乐切成轻快的小曲,一边开车一边轻声哼,见江祺几人都不说话以为是他们太拘谨,便主动挑起话头。
“小江老板你之前听戏吗?”
江祺摇摇头:“没听过,但是听游乐园的员工唱过几句。”
汪杏花在戏台上演,但随口唱几句擅长的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是戏曲爱好者,还是有些基本功的。不过这位爱好者最近被电影,电视剧和动漫影响,有些背叛戏曲,反正江祺平日只看见过汪杏花看电影,电视剧和动漫,没见她看戏。
“妈,冯灵会唱!”刘澜献宝似地道,“冯灵从小就学唱戏,学了十几年了。”
“哦,小冯你学的是什么剧种呐?”刘澜妈妈颇有兴趣地问道。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聊起来了,什么上四脚,下四脚的,每个字大家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愣是听不明白。
车开到刘澜外公所住的村子的时候正好十一点二十。
正值中午,难得有点阳光,照得人暖暖的。下车之后众人都忍不住对着天空伸了一个懒腰,让阳光均匀的洒在身上。
过年村口别的不多就是车多,都是回来过年拜年的,哪里有空地儿就停哪里,江祺甚至还看到了一辆小货车改装的道具车。
“那个戏班子的道具车吗?”江祺指着货车问刘澜。
刘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是很确定:“应该是吧,我就记得他们是在车上换衣服和化妆的,一个轮一个,我小时候第1次看的时候觉得他们的衣服可好看了,吵着要我妈给我买。”
“你小时候这个戏班子就在唱了?”江祺有些惊奇。
刘澜:?
“我才19,我小时候不就是十年前吗?这个戏班子在我们这一片唱了好多年了!”
“中间有没有换人我不知道,反正一到过年我们这片的村子就连台唱戏。这附近有好几个戏班子呢,不过这个据说唱的最好收费最贵,不然我怎么会把这个推荐给你呢?”
“你要是不确定过去看看呗,他们要是来了现在肯定在搭戏台,每次这个时候都有好多小孩去围观。”
“算了,还是先去你外公家吃饭吧,吃完饭再过来看。”江祺选择先吃饭。
刘澜的外公家的房子就在村口,走两步就到。房子挺大,是标准的乡下老房子,有点冷,屋里正烤着火盆,火盆里还埋了个红薯,上面架了年糕,可谓是一点不浪费。
刘澜大舅舅的两个孙子就蹲在火盆边上眼巴巴地等年糕烤好。
刘澜觉得自己这两个小外甥实在是太惨了,掏出鸭脖一人发了一小块,鸭脖是辣锅卤出来的太辣小孩吃不了太多,啃一块尝尝味就行。
然后这两个小孩就一边啃鸭脖,一边蹲在火盆边等年糕。
对于江祺几人的到来,刘澜的外公表示热烈欢迎,做了一大桌不亚于年夜饭的丰盛好菜,鸡鸭鱼肉全都有。据说鸡和鸭都是自家养的今早现杀的,刘澜微信视频点的鸡鸭,看中哪只杀哪只。
刘澜的外公姓裴,今年已经87了,是个戏迷。平日里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就是喜欢听戏。不年不节没有戏听的时候就拿手机外放,坐在摇椅上听,把手机当收音机用。
这次刘澜带江祺几人过来也没有说江祺是自己的老板,就说是朋友和同事听说乡下还有唱戏的很感兴趣,正好有假所以一起过来听戏。
刘澜的外公一听说现在还有小年轻和自己一样爱听戏,还愿意大老远赶过来高兴得不得了,不光帮江祺几人占了好位置,还说要带他们去和戏班的班主聊聊天,班主是他朋友。
如此一来正合江祺心意,便没有推辞,高高兴兴地跟在刘澜外公后面,由他领着大家去看搭戏台。
“哟裴老头,吃完饭领着外孙女孙子遛弯呢?诶,那个是你孙子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这结了婚都变年轻了呀。”村里其他人看见刘澜外公领着一大票小年轻打趣道。
“我看你比我还老眼昏花更该配副老花眼镜,配老花眼睛还不够,还得去医院看看记忆力有没有衰退。我一共就一个外孙女,这三个丫头能全是我外孙女?”刘澜外公笑骂道,“我外孙女的朋友们听说村里今天唱戏,特意从市里过来听戏。”
“幼。”开玩笑的人这下是真的惊了,仔细打量了一下江祺三人,“嚯,真是难得。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不稀得听戏了,每年唱大戏就咱们这一把老骨头听得最积极,你这可得给人家小年轻占个好位置,免得看不着。”
“用你说?我和小冯是什么关系?戏台还没搭我这位置就定了,一定是最好的。小江,小冯,小秦,往左边走。”
刘澜有些好奇,小跑到自家外公身边:“外公,你和这个戏班子的班主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