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个选择(1 / 2)

庄园书房内,柳鲤述说着自己归家的经历,听得柳终南夫妇一脸唏嘘。

“这些年真是苦了丫头了。”柳母握着柳鲤的手,一脸心疼,“若不是爹娘无能,也不会让你流落在外,回个家都要受这么多苦头。”

“娘,这都是我的命。你们送我出去也是为了能救我,怎么能怪你们呢。”柳鲤反手握住柳母的手,笑道:“再说我现在也回来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就是。丫头都没说苦呢,你瞎嚷嚷什么。”柳终南在一旁嘟囔着。

“你说什么,柳终南?”柳母霍然扭头,双目一瞪,“我给你脸了?七年前送丫头出去的时候没和老娘商量,但见你是为了丫头好,老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现在还敢跟老娘犟嘴了?”

柳终南顿时浑身一震,也不敢反驳,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丫头,那梁安是什么来历。”

柳鲤捂嘴轻笑道:“梁公子不是把六扇门铁牌都给爹看了嘛,爹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咳咳!”柳终南又咳了两声,“我知道他是六扇门的捕快。我是想问……想问……想知道他的家世。”

柳鲤一脸无语的叹了口气,“爹,您是怎么认为我会知道人家家世的?”

“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哈哈。”柳终南打着哈哈,见柳母的眼神越来越犀利,第三次咳嗽,面色一肃道:“你句句都提到他,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不知来历的野小子骗了。”

柳鲤还没解释,柳母就没好气道:“你个憨货!丫头和毒姑梁公子一道,不说他说谁?说你这成天待在家里的老汉吗?我看你是耳朵痒了,要我帮你转几圈!”

柳终南顿时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幸柳鲤还是心疼他这个当爹的,笑着拉住柳母的衣袖道:“好了娘,别欺负爹了。”

满眼感激的看了柳鲤一眼,心叹还是女儿疼人的柳终南道:“其实那梁安还不错,看着挺规矩的,一身修为……”

说到这,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吟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他的修为恐怕不在我之下,只是气息有些不稳。”

“那娃子的实力这么高?”柳母一脸惊诧道:“看他模样,和丫头也差不了多少。”

自家丈夫虽然被自己频频拧耳朵,但实力柳母还是知道的,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却说梁安的修为和他不相上下,这叫柳母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柳终南点着头道:“我猜他可能是得了高人传功。唉,可惜了,得了传功之人想要再进一步犹如登天。看他行进之间隐有法度,刚猛昂然,恐怕已经摸到问玄的门槛了,若不是得人传功而是自己练出来的,将来未必不能与家主一较高低。”

柳鲤眨了眨眼睛,道:“梁公子似乎就是自己练出来的。他还有两门武功问玄了……还是问玄画师。”

……

柳氏庄园后的山峰上。

毒姑看着面前盘坐在山崖边的少年,默默等待着。

良久后,少年霍然睁眼,竟有一抹电光射出,蜿蜒丈许方才消失。

少年起身看向毒姑,笑道:“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丰神俊朗,气宇非凡,这两个词可谓是少年最真切的写照,只是他的眼中带着一股垂朽的暮气,仿佛即将垂落的夕阳。

少年气与暮气,二者诡异的融合在少年身上。

“你活不久了。”毒姑淡淡道。

“呵呵,哪有一见面咒人死的。”少年无奈的摇头。

“我只是在说实话。”毒姑的目光从少年身上挪开,移到天边,“我说过,你们家的还童秘法有问题。如今你最多不过一年,就会回归婴儿。”

“看得真准,不愧是毒姑。”少年没有继续反驳,与毒姑一同眺望天边,笑道:“以婴儿生,以婴儿死,不也不错?”

“我和你说过改法。”

“呵呵,你那法子我可没那胆量实行。七十万人的命,我担不起。”

毒姑面色一沉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少年笑道:“为己,也须为人。这些年我也不是毫无所得,后代自会踏着我的失败更进一步。他们都能攀登我不能攀登的高峰。”

“迂腐。”毒姑冷哼一声,甩出一枚令牌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接住令牌,少年眼神一凝,沉声道:“这一次是谁?”

“宇文贺。”

……

从柔软的被褥里醒来,虽然有些闷热,但梁安却非常的舒适。如果不是眉心的异动告诉他马上要天亮了,他能睡到天荒地老!

多久了,他不是睡大地就是睡石头,如今能在床上睡觉,简直不要太舒服。而且柳家为他接风洗尘的时候还给准备了诸多美食。

“能吃饱,能睡好,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啊!”

懒懒散散的爬下床,梁安瞥了一眼挂在床边的长刀,想了想后,还是伸手拿上,挂在腰间,走出屋外修炼五气朝阳功。

维持实力,恢复状态这是习武者雷打不动的功课。

几趟五方拳练罢,太阳东升,梁安琢磨着该去哪找些吃的,忽然瞥见一个少年正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略微一愣,梁安眉头皱了起来。

倒不是觉得少年旁观自己练功有偷师的嫌疑。

五气朝阳功的外在特征是五方拳,只是一门普通的养生动功,不值一提,别人偷师了去也没事。哪怕是看出了和五方拳结合的朝阳一气功也是如此。

反正没经验点,别人很难达到他的高度。

他疑惑的是少年的出现他居然没有一丝感觉!

残阳录第四层,内力几乎要追上李照勋的他五感比以前强了许多,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感知到一些,何况是一个人在一旁观看。但他确确实实没有觉察到少年时何时来的,又看了多久。

仔细打量了少年片刻,发现少年和柳鲤有些许相似,梁安笑道:“小兄弟,你莫不是柳姑娘的弟弟?哥哥叫梁安,不知怎么称呼?”

少年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道:“你说我?”

“还有其他人?”梁安挑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