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指了指心脏,但又皱了皱眉头,指向了脑袋:“这里,这里有人在和我说不能信糜金玉。他是个骗子。”
宇文贺心中一个咯噔,“梁兄……”
“我说了,他已经疯了!”糜金玉高声喊道:“阴间的毒一旦中深了,就会产生幻觉,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他已经被心中的声音控制了!那是他对我不信任产生的幻觉,会不断告诉他不能相信我,要杀了我之类的话!不仅如此,若是他对你们产生了一丝杀意,也会被无限放大!”
宇文贺皱着眉头道:“我们进阴间的时间相同,为何我没有这种幻觉”
“我也没有。”徐将军沉声道。
糜金玉表情一僵,旋即又一咬牙:“我的药,只能我自己吃。他吃了我的药,就已经中毒了!”
“悟空丸!”
宇文贺立刻想起糜金玉不久前给梁安的失心毒解药,但是还说了能保梁安一个时辰不用担心失心毒!
“你居然还敢下毒!”
“我没下毒,悟空丸的毒,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能够加快毒性吸收的辅药,是我修炼用的。”糜金玉苦笑道:“本来我打算日后用这一点来和你们讨价还价,结果没想到姓徐的那个莽夫居然对谷老爷子动手。谷老爷子全身都是毒,杀了他,一些毒就会自然溢散,咱们只要呼吸就已经不可避免的中上了。而梁安因为悟空丸,毒性发作更快。”
说着,糜金玉看向了周围的谷信丰:“我说得没错吧,谷老爷子。”
所有谷信丰一同点头,诡异而恐怖,“没错。所以,我不担心你们杀了我。”
宇文贺等人顿时面色大变。
居然连杀都不能杀!
“原来是这样。”
梁安突然笑出声:“我说你怎么突然对徐将军杀了谷信丰那么恼火。”
众人愕然看去,就见梁安收起的长刀,一脸好整无暇。
“梁兄,你……”
“我又没吃他的药,毒当然还没在我体内发作。”梁安笑了笑,“不熟悉的人的药,我还不至于直接吃了。”
“那你之前和宇文……”糜金玉说着,面色一沉,知道自己被梁安和宇文贺摆了一道了。
梁安当时突然对宇文贺动手,事后被宇文贺喊醒,说了一句药不多,恐怕是故意说给他听,逼他拿出解药的唬人手段!
但他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你刚才对我动手也是在吓唬我吧那后面你又说自己心中有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阴间有引出心魔的毒”
梁安笑道:“算是吧。”
实际上,他心中在说他知道个屁。
刚才突然对糜金玉动手,只是想要通过建立危险的情形,逼迫糜金玉无法仔细思考,从而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后来随便找了个心中有个声音的说法时,他发现糜金玉的细微表情出现了非常巨大的变化,于是果断利用这个说法加深糜金玉对自己的误解,果然问出杀了谷信丰会有什么恶果的答案。
只可惜,这个伪装他也不敢维持多久,毕竟阴间有毒,宇文贺,又或者其他人说不定真的会相信糜金玉所说的,他已经毒性攻心,导致自己人对他下手。否则他还想利用这个骗局再问多些问题。
不过他觉得糜金玉可能也看出了他在唬人,否则不会在解释阴间毒会放大他对糜金玉的不信任的同时,还多嘴提了一句他若是对宇文贺几人产生杀意也会无限放大!
这厮的小心思怎么这么多!
以一种嫌弃厌恶的目光瞥了糜金玉一眼,梁安问道:“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出去谷信丰不给答复,你呢”
糜金玉也以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梁安,没好气道:“谷老爷子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是吗那你活着也没用了不是”梁安挑了挑眉头,旋即扭头看向周围的谷信丰:“谷老爷子,糜金玉是活着对你们有用,还是死了对你们有用”
“活着有用。”谷信丰们一同点头,如同程序操控的机器人。
“活着吗……”梁安微微点头,旋即又问道:“那我们呢活着的我们有用,还是死了的我们有用我是指,在阴间的情况下。”
糜金玉心中一动,一脸骇然的看向梁安。
“活着。”谷信丰再次给出答案。
“活着……呵呵……呵呵呵……”梁安伸手捂住脸:“你还真是有问必答啊!谷信丰!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也会成为谷信丰”
谷信丰再次面色淡漠,眼神空洞的回答:“是的。”
宇文贺等人如遭雷击,一脸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老鬼一脸不信的喊道。
梁安放下了手,盯着周围的谷信丰道:“没什么不可能。刚才我刨了好几位谷信丰的衣服,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体貌特征完全一致,应该就是一个人。但是一个人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多,而且还是一个五六百年前的人,必然是通过一些其他手段,才会一直活到现在,并且越来越多。谷信丰,你可否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手段”
“不能说。”谷信丰同时摇头。
“不能说吗……那能告诉我哪里能学会这种手段吗”
“不能”
“那……”顿了顿,梁安盯着一个谷信丰道:“能告诉我,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哪里来的吗”
“进入阴间的人的衣服改的。”谷信丰又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在哪里改的”梁安又问道。
“南杨门城楼。”
“那你的东西是否都放在那边”梁安再问。
“……”这一次,谷信丰没有继续作答,而是沉默了下去。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梁安笑了起来,对宇文贺道:“走吧,咱们去南杨门。或许我们能够在那里知道谷信丰的本体,以及如何离开璃宫。”
宇文贺愣了愣,旋即点头道:“走!”
“你们不能去。”谷信丰一拥而上,堵住去路。
然而这一次,梁安直接挥刀,砍下数个谷信丰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