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押送孙天禄的几个明军士兵顿时眼露凶光,将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孙天禄扒成了光猪,然后用麻绳捆上了旗杆。
乃头山清军大营。
安庆知府张楷和安庆总兵胡守忠是眼睁睁地看着楚军水师登陆黄石矶,他们不是不想救孙天禄,而是救不得,面对江面上楚军水师浩大的船队,只有三十余艘大型楼船的安庆水师上去增援的话,几乎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还有侥幸心理,指望着奇迹发生,指望着孙天禄能挡住明军陆师的进攻,只要撑到山顶炮台能重新覆盖江面,那就还有守住黄石矶的希望。
直到明军的日月旗和楚军大旗在西塞山上高高升起后,张楷心中最后一丝念想才彻底消散,这会死死地扯着胡守忠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说着:“完了,全完了,这可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蓝将军守不守得住湖口……胡将军,你说他守得住吗?”
“……!”
胡守忠一言不发,举着千里镜死死地盯着江面,因为他发现他最忠心的部将张天禄被贼寇绑到了船头的桅杆上。
兔死狐悲,望着如同光猪一样在空中摇曳的孙天禄,胡守忠脑子里不免想到了自己被贼寇捕获的下场。
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本将会有勇气自杀吗?若不自杀?会不会也像孙天禄一样,也被挂到桅杆上?
如今黄石矶时候,贼寇水师便可直击湖口,倘蓝理能挡住他们的攻势还好,若不能,圣上和他手上的十万大军岂不是要被明军包了饺子?皇上要是被围在鄱阳湖,这大清的还保的住吗?若不能保住,本将又何去何从?
过了好半晌,胡守忠才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张大人,您说我大清还能挡住明军吗?”
“胡总镇这是何意?”
张楷心急如焚,他也没追究胡守忠为什么没回复他,反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胡守忠没有理他,仍旧在喃喃自语:“挡不住的,挡不住的,王辅臣叛了,赵国祚叛了,连明中堂和大皇子都叛了,这大清还能保得住吗……?”
见胡守忠依旧魂不守舍,张楷的声音不免提高了几分,有些愠怒地说道:“你还在滴咕什么?黄石矶失守,湖口有累卵之危,国事糜烂至此,正是忠臣用命之时,胡总镇,咱们还是要振作啊!”
“肯定是保不住的,张大人你以为呢?”
被张楷这么一喝,胡守忠只感觉脑海中一片清明,不过他看张楷的眼神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