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奇久在康熙身边,又岂不知索额图和佟国维圣卷正隆,他虽是明珠私人,但说话行事却滴水不漏,当下就直起身子,对索额图和佟国维躬身行了一礼。
索额图抚须笑道:“高大人何必自谦,前日本官拜访太子,太子对高大人的学识也很是佩服,本官记得你还兼着詹事府的差事,太子的学业还要劳烦高大人啊!”
“太子?索相放心,太子的学业本就是下官的份内之事,待太子至春坊后,下官必定竭尽所能。”
索额图位高权重,可不仅仅是因为有康熙的宠信,他还有一张王牌就是当今的太子胤礽,太子是一国储君,乃是最接近天下至尊的人物,下面的人巴结索额图,为的就是结好太子,为自己的将来筹谋而已。
现在索额图拿太子说事,其目地不言而喻,就是要告诉他,我索额图是太子的外公,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这大清国的朝政都在本官的手上,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赶紧改换门庭,老夫定能保你两世的荣华富贵。
高士奇心思本就剔透,自然知道索额的的意思,但皇帝现在年富力强,虽然对太子宠爱有加,但皇后赫舍里毕竟薨了,太子其实是个没娘的孩子,现在下注,委实有些言之过早,况且他又是明珠提拔上来的,身上刻着明党的烙印,贸然改换门庭,这也是官场大忌,故尔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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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佟大人,老夫记得太子现在都是佟妃看顾,皇上又点了陈廷敬入宫教授,想来开春坊也快了吧!”
见高士奇不接茬,索额图也不以为意,反而转头看向佟国维,这佟国维也是老奸巨猾,一直在他和明珠之间摇摆不定,那边风高那边倒,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索性也提点了佟国维一下。
“陈廷敬老是入宫,这也不符合朝廷礼法,圣上子嗣又多,开春坊是势所必行的事了,回头老夫便奏请圣上。”
佟国维也是老狐狸,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哪里肯贸然下注,又见得索额图挟外孙自重,更是恨的蛋疼,心中不免对自己的女儿怨对起来,都进宫这么多年了,皇帝也颇为宠信,可你到是争点气,也替本官生个外孙出来呀,也省的老夫在明珠和索额图面前伏低坐小,要看他们脸色行事。
正说着,在东暖阁值守的梁九功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面色各异的几人,然后笑着说道:“诸位大人,圣上醒了,老奴已经将郑经过世的消息通传上去了,圣上闻报大喜,召诸位立即至暖阁议事。”
“有劳梁公公了!”
闻得皇帝召见,三人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急匆匆出了偏殿大门,不过索额图却慢了几分,待高士奇和佟国维出了偏殿,这才施施然走到梁九功身边,不动声色地从袖袋中拿了两张银票偷偷塞到了梁九功手里。
身为一国宰辅,索额图靠的可不仅仅是皇帝的圣卷和太子外公的身份,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他也花费了不少银钱拉拢,为的就是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皇帝的喜怒,以便于他揣摩圣意,正因为有这么多奴才替他周旋,他才能在朝堂上如鱼得水,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