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昆明城破,朝廷只拿了吴世璠的家小,林天擎乃是吴三桂的谋主,皇帝非旦没处置他,反而调他至湖广任布政使,吴应吉他们也调到辽东充任左领,耿精忠伏诛,耿聚忠兄弟同样在京师高官显爵,两位兄弟都是明白人,这里面的利害不要本将说了吧!”
尚从志说话的同时,握刀的右手不由地紧了一紧,因为他的人实在太少了,若是不说服班际盛和尚之杰,他不认为他能在反应过来的平南俊面前撑到清军入城。
“这……?”
见二人还在犹豫,尚从志又说道:“二位兄弟莫忘了,老王爷树意的世子乃是之孝兄,尚之信弑父夺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他为了一已之私,妄图凭借广州一隅之地和朝廷对抗,乃是自作孽,咱们可没必要陪他一条道走到黑,安亲王爷可是说了,凡平南藩下文武将吏有首义归降者,朝廷非但不会降罪,还会加恩封赏,二位兄弟还等什么?”
“我……你……安亲王果真这么说?”
班际盛和尚之杰这会是天人交战,他们之所以铁了心随尚之信造清廷的反,可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最关键的是害怕清廷秋后算账,尚从志最后一句,显然戳中了他们的软肋。
“轰、轰、轰……!”
几乎就在同时,广州西城响起了震天的火炮声和喊杀声,显然早有准备的清军已经发现了城内的变故,这会在炮火的掩护下,已经宛如潮水般向广州西城扑了过来。
“我们……降了!”
脖颈处是冰冷的长刀,城墙外是汹涌而至的清军,内外交困的尚之杰和班际盛的心理防线终于全面崩塌,握的紧紧的右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颓然地叹了一声。
“快……快!他娘的尚从志这狗娘养的造反了,快跟老子拦住他们。”
有软骨头就有硬骨头,同在西城驻守的平南藩左领石廷玉和游振武在短暂的错愕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带着身边的七八百平南藩藩兵朝着已经被尚从志的亲兵控制的西城城门扑了过去。
更多的平南军则是一个个手足无措,傻傻地看着城下的一幕,谁也没想到自家王爷的堂兄会突然反水投敌。
“张老三,快带上你的人挡住他们,老子去开城门。”
尚从志的亲兵统领王六随手砍翻了最后一个平南藩的官兵,就不管不顾地向城门洞子内冲去,他必须抢在平南军前面打开城门。
“不好,他们要开城!石兄你快去截杀尚从志,我去收拾那帮丧了良心的反骨仔。”
游振武的父亲本是尚可喜麾下悍将游云龙,打小就跟着老爹南征北讨的他,很快就发现了平叛的关键所在,也不管乱成一锅粥的瓮城城墙,而是带着三四百人朝着西城城门扑了过去,城门在,广州城就在,他相信只要守住西城城门,自家王爷的援兵很快就会抵达,那这次的变乱就能平歇,要不然那可就全完了。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