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平南王府置酒庆功的平南王尚之信在得意之下,又宣布犒赏三军,凡城内守军,无论绿营还是藩兵每人三两,肉两斤,当然因为清军依旧在城下,酒肯定是没有的。
这个消息令得城内的平南军振奋不已,便是已经刘进忠所部的潮州兵也是一个个山呼万岁,毕竟有银子拿,总归不是坏事。
尚义是尚从志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七岁,打虎不离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尚之信要向清廷输诚的事,尚义是第一个知道的,今天平南王府设宴,请的都是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尚义却趁着这个机会在外联络尚从志的亲信旧部。
尚从志回府后,尚义显然已经把事情办妥,又见得左右无人,遂压低声音道:“父帅,儿在外听说平南王欲犒赏三军,咱们若借着将士们拿赏银的机会动手,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尚从志脸色挣扎了好一会,才接口道:“会不会太仓促了,要是咱们开了城,朝廷大军没及时赶到的话,那可就全完了。”
尚之信虽然重新给了尚从志兵权,但尚从志还有顾虑,毕竟他本是为了家小的身家性命才选择投清的,要是事机败露,那岂不是葬送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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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义道:“父帅,开城投降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啊!”
尚之信抬眼看了看向广州西城方向,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犹豫地说道:“广州四门皆有瓮城,咱们就算开了小西门,那里面的瓮城又怎么破?你联系了多少人,能同时控制两道城门吗?”
“这事干系甚大,儿哪里敢乱说,只联络了一百多人,但兵贵精不在多,清军大营距离西城不过七里左右,咱们这边一发动,骑兵半柱香的时间就能杀到,届时广州一鼓可下也,父帅您就下决心吧!再不动手,若是清军一旦进城,咱们再想反正,可就没机会了。”
尚从志和尚之信是堂兄弟,到了尚义这一辈就是表亲,广州明军战败,广州城清军压境,明眼人都看的出平南藩撑不了多久了,尚义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他不想为了已经不算至亲的血脉,枉送了性命。
儿子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尚从志自然知道其中么利害,想了想又说道:“虽然尚之信重新给了为父兵权,表面上看也放松了对咱们的警惕,但刚才为父回府,张氏兄弟也跟了过来,有他们在,咱们的人马根本集结不了,咱们要开城降清,第一个就要把他们干掉。”
“父帅说的是,这两个人在府上始终是个祸患,儿早就想对他们下手了,现在时机成熟,儿这就去布置,父帅可令他们过来,先做了他们两个,然后把咱们的人召到府上,分批潜至西城,尚之信啥时候发赏,咱们就什么时候行动。”
自尚从志返回广州后,他府上着实受了张氏兄弟不少气,现在既然已经决定反正归清了,尚义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他要告诉张志祥和张士选,尚义家不可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