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不忍,但在这濒临绝境的时刻,胡大升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恭恭敬敬地给胡国柱和马宝行了一礼,顿了一顿,最终还是咬牙下了城!
“唉……我那小五自和咱们分兵后,也不知是死是活?你大儿子胡明义守永平,也不知道有没有突出重围,若是他们还活着,咱们到底还留了一点根苗!”
自古艰难唯一死,但所有人临死前所关心的却莫过于自已的香火传承,即便是马宝和胡国柱这样看惯了生死的沙场悍将,在这山穷水尽的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家子嗣的安全,因为马宝知道,其实自己两个儿子突围的概率并不高,所以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马仲英身上。
“自咱们分兵后,永昌和滇中的汛路就断了,上次兴朗那边的几个册封使到现在都没回返,想来是没有寻到马仲英,至于我那个大儿子胡明义,恐怕……恐怕也是活不成……。”
胡国柱话还没说完,城外清军大清却又响起了一阵阵苍凉的牛角号声。
“都这日头了,赵良栋那狗东西还要攻城,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今天破城了,胡老弟,今日你我二人就杀个痛快。”
听到城下清军大营号角声响起后,马宝强撑着爬了起来,胡国柱也以刀柱地,趴在墙垛上朝城下望去。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清军竟然如退回了大营,然后当着永昌守军的面,开始打点行装,拆卸大营的军帐,最后如潮水般向玉龙关方向退去。
“怎么回事?”
“莫非有诈?”
胡国柱和马宝以及城上的守军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想不通占尽优势的清军为什么会退兵,而且退的如此干脆。
清军勐攻十余日,眼看就要破城,却选择了撤军,这令城上的马宝和胡国柱疑惑不已,因为他二人都是伪清点名抓捕的罪魁祸首,他们想不通清军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解围东返。
“通知全军,严密防守,以防鞑子偷袭,让马仲兴带几个人出城打探消息!”
在没有弄清军为什么会退兵之前,肯定是不能贸然出城追击,况且如今的滇西明军也没有力量再组织兵马追击,为防赵良栋突然杀个会马枪,马宝只能下令各军紧守城池。
“喏!”
马宝和胡国柱惊疑不定,城上的守军却是喜极而泣,他们可不管清军耍什么花招,他们只在意自己是否能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