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刚刚进门的年轻男人正跟苏乾宇自我介绍“伯父,我是小滢的学长洛攀,现在是绅骑的副总,收到请柬,我就过来了,来的迟了些,您别见怪。”
苏乾宇肃然而立,看向女儿,她懵然地缩着肩膀。
洛攀双手交握,只看紧绷的指节就可感知他彻骨的无奈,他继续说“学校里没人知道苏滢是您女儿,我也是工作之后,从韩熙口中得知的。他说如果我执意占据苏滢的青春,下一个来找我的就是您本人,当时我不认得韩熙,以为他是您派来的,所以就不再联系苏滢。没想到是被他给算计了!”
苏乾宇笑着,笑容是冷冻过的,他对周管家说“韩熙送来的太刀,拿给我看看。”
有人听命,奉刀而来,这把日本太刀是典型的芝山派风格,刀鞘镶有玛瑙和珠贝,底端以阴刻方式雕下一行梵文。刃长将近一米,刀面两侧纹路并不相同,一侧是毫无雕琢痕迹的晚霞纹,另一侧的浮云纹像首唯美的诀别诗,视觉上凹凸有致,仿若立体的山水画,摸上去竟是光滑无比。
苏乾宇握住刀柄,上面缠绕的旋绳线也有华丽古朴的质感。他说“人都说刀剑无眼,其实不然,你知道刀剑之眼在哪里吗?”
韩熙走上前来“在于握刀之人的杀心。”
“那你觉得我对你有没有杀心?”苏乾宇手腕一转,太刀瞬间移到韩熙肩上。
可随即他又收刀入鞘,朗声道“有人想看我苏某的笑话,所以刚才配合他们玩闹了一把。洛攀,在尊严和小滢之间你选择了前者,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因为,韩熙确是我派去试探你的。”
苏乾宇遵古重道,从不说谎也不伪装,他的话大家信以为真,宇辉高管们的评论说成了一部评书。
股东钟道非哂笑“韩熙长相是不错,可怎么看,都不太像韩静泊啊。”
股东汤孝圣道“韩熙能合老苏的意,想必也是颇有古人之风,内外兼修。只可惜这血统来自背信弃义之人。”
副总楚林跟着附和“老苏最不齿的叛徒今天也在席面上,想必是看在韩熙的面子上,赏他口酒喝。”
虽然惹了一身骂,颜婉还是笑呵呵来敬酒“老苏,韩熙这孩子事业刚刚起步,以后还得劳您多提点。”
苏乾宇放了杯子,对周管家说“韩夫人醉得连称呼都叫错了,老周,送客。”
他这是在宣布,苏家只接纳韩熙,对其家人拒之千里。
韩静泊面色一变,扶着颜婉道“内子不胜酒力,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各位,尽兴。”
韩熙朝崔京南示意,崔京南带领君轶员工前呼后拥跟随韩静泊出了清欢阁。
谭歆竹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百无聊赖玩着自己头发,下石阶时,脚下一滑,身后有人扶住了她。她回头,正对上那个人满眼的泪花,她没见过一个人如此怅然的憔悴。
“谢谢洛总。”谭歆竹本是无意的,这一句洛总却引来君轶的围攻。
崔京南拦住洛攀“君轶的设计风格,绅骑有样学样亦步亦趋,还偷了我们安总监的设计,今天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我们韩总,怎么着?这就想走?”
洛攀不愿纠缠,出拳挡他,崔京南耍起了无赖,捂着肚子假装摔倒,君轶的男职员一哄而上,与洛攀推搡起来。
人群挡住车道,韩静泊的车子出不去,他便下来一看究竟。旁边红色越野车里冲出一个男人,30岁左右的样子,长相老成,眼神含着烈焰。他解救了洛攀,对君轶的人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崔京南揪住来者“你是哪片地里的哪根葱?”
那人镇定自若,安如泰斗“哦,忘了自我介绍,阚云松,绅骑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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