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季南堇把他的手拿下来,两只眼睛红红的,“明明就很难受还硬撑,笨蛋贺之樟。”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贺之樟有些无奈,“小笨蛋,要哭也是我哭,你哭什么?”
“人家没忍住嘛!”季南堇心里难受,拉着贺之樟的手说,“原来我们都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太可怜了……”
贺之樟知道她是想爸爸了,抽了张纸帮她擦脸,“你也可以叫我爸爸,我疼你。”
“不要!”季南堇夺过他手里的纸,一边揪着鼻涕一边嫌弃,“我已经有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了,才不要你。”
看她哭的小可怜样儿,贺之樟又好笑又心疼,把整盒抽纸都拿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个好爸爸?”
“我又不是你女儿,干嘛要知道!”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贺之樟最先反应过来,把意图往被子里躲的人拎出来,“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季南堇羞的耳朵尖儿都红了,一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贺之樟凑到她颈边,用鼻尖去蹭她脖子,“那我换个说法,你想生儿子还是生女儿?”
季南堇缩了下脖子,身体在他怀里轻轻抖着,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不,不知道,我没想过。”
“我想过。”贺之樟在她耳边轻笑,“我想要个女儿,你生的。”
季南堇连脚趾都开始颤了,被他翻身压在床上的时候,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不行!”
贺之樟差点破功,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为什
么不行?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不是!”季南堇连忙解释,说完自己又不好意思了,别扭的咬着唇。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怎么解释,她才二十岁啊,研究生都还没读完,怎么生孩子?
对了,研究生!
“我还在上学!”季南堇终于找到合适的借口,有些激动的看着贺之樟,“研究生毕业还要三年。”
“那就是说三年后再生?”
“三年后也不行!”季南堇这会儿脑子转的很快,义正言辞道,“三年后我还要读博,读完博还可能去国外交流……”
贺之樟冷眸眯起,读完硕士读博士就算了,还想躲到国外去,这是打的哪门子如意算盘?
季南堇有点得意忘形了,正掰着手指头数自己交流回来是几年后,就觉一阵风刮过,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传出某人虚弱的抗议,“贺之樟,你冷静一点,我还要上学,不能给你生孩子。”
贺之樟本来也没想这么快要孩子,毕竟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只是没想到她对生孩子这件事这么抵触,一时恼羞成怒,下手就重了点。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季南堇完忘记了第二天的约会,一觉睡到中午。
睡太久容易头疼,季南堇穿着拖鞋下楼,路过客厅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晗晗早啊!”
贺晗被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看着她游魂一样飘进餐厅,一回头发现游戏已经结束了,气的把手柄扔到茶几上。
贺之樟从冰箱里拿了个牛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被路过的贺伯看见了,连忙过来问候。
“少夫人起来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我不太饿。”季南堇摆摆手,嘴角挂着一圈奶渍往外走,“贺之樟呢?他不在家吗?”
“少爷应该在书房吧!”贺伯说,“下来吃了个早餐就回去了,不在卧室应该是在书房了。”
季南堇‘哦’了一声,眼珠子往门口的方向飘,“贺伯,我能问你件事儿吗?贺之樟说他小时候出过意外,是什么样的意外?”
贺伯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少爷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季南堇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他从来没提过他的家人,我昨天才知道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贺伯回忆道,“当时樟少爷还小,老爷怕他母亲一个人照顾不好他,就把他们母子接到身边。”
“贺之樟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季南堇又问。
贺伯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大太太喜欢清静,平时喜欢一个人待着,或者去教堂。”
“她一定很美吧!”
季南堇脑海中浮现出年代的上海,穿着旗袍、烫着大波浪、带着时尚名媛小礼帽的虚影,忽略了贺伯眼底的复杂。
“以后有机会见面就知道了。”贺伯笑着岔开话题,“我还要去趟厨房,少夫人肚子饿的话想吃点零食。”
“知道了,你忙吧!”季南堇还在想贺之樟的父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哪有人管自己爸爸叫‘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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