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自他当初在叶泷的设计下,与叶熊两人相争之时的情形,他便看明白了过来,家族这些出身普通的同辈弟子,虽然容易被人利用,沦为作恶的帮凶。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之中依然有许多人,确实有不少品德值得让人称赞的地方!
甚至投射到现在,尽管自进入叶家以来,他们一行人,时刻惨遭鄙夷,但真正令家族同辈弟子将他们视为贼寇仇视对待的转变,还是从虞初玲惩治叶超,大闹叶家的那一刻开始的!
看着场中越发平静诡异的场景,叶逸的眉宇越蹙越深,此刻,这些原本半是心中激奋,半是性喜好事的叶家弟子,在叶泷的反向拱火之下,早已彻底丧失主见,甚至只需要一个引子,他们心中的愤恨,便将彻底爆发!
叶逸顿时心中一叹,好一招偷天换日,叶泷这条阴狠的毒蛇,当真没有让他失望!
现在一旦让虞初玲证实她的身份,坐实仙人后裔的身份之后,到时在叶泷的混淆视听,以及推波助澜之下,那么仗势欺人,无礼作恶的反倒变成他们了!
届时,有理反倒会变成无理,他们将真正遭受家族之中,那些心怀公理和正义的普通弟子的群起而攻之!
而现在,最重要并非是围绕虞初玲的身份,同叶泷强行争辩,而是破解叶泷的阴谋,让在场家族弟子从仇恨和怒火之中,重新冷静下来才行!
心念电转之间,叶逸当即高声反驳了起来,声音振聋发聩,直击心灵,“对就是,错就是,两者岂可胡乱混淆!”
“叶泷,你休得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我秋华峰叶家纵然崇尚强者为尊的观念,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站在公理和正义的角度处理矛盾!岂能完以身份背景丈量对错?”
“若天下皆以实力强弱判断是非黑白,那么这个世界,还要什么公理和正义?”
叶逸落下的话音,犹如洪钟大吕,充满了发人深省的道理,那些被煽动情绪之后,再次眼含仇恨,心中愤怒的叶家弟子,又逐渐重新冷静了下来,并在相互议论之中,开始恍然反思,虞初玲大闹叶家的真正原因!
但仍然还有许多一开始就被叶泷煽动仇恨的叶家弟子,他们不辨是非,根本不愿清醒,依然用着充满仇恨的目光锁定公然庇护凶手的叶逸兄妹,以及大闹叶家的虞初玲。
看着一些逐渐清醒的家族弟子,在人群之中引发的阵阵骚乱,叶逸淡漠的神情之间,也仅仅只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罢了!他并不奢望短短几句话语,便能改变这些家族弟子的认知,他的目的,不过是破解叶泷的阴谋,避免这些被煽动仇恨的家族弟子,彻底沦为叶泷的爪牙而已!
眼下既然场中稍微安定,那么也该趁热打铁,是时候完成对虞初玲的承诺,还她一个公道了!
决心既定,叶逸再无迟疑,顿时大步走向叶泷,目光逼人。
“叶泷,你这冠冕堂皇之辈,你以虞初玲大闹叶家,当众投毒之事大做文章,意图给她罗列三条罪大恶极的罪名!既然你说不清楚,那我来帮你细说!”
“你说虞初玲肆意妄为,不把叶家弟子放在眼中,跑到叶家来撒野!这应该是视叶家弟子的尊严于无物,和罔顾叶家威严的罪行!”
“你又说虞初玲当众毒害弟子十六人,在叶家之中闯下大祸,应该给叶家弟子一个交代!这应该是为非作歹,以及伤害无辜的罪行!”
“你还说虞初玲是阎阳仙人的孙女,哪怕再放肆无礼,亦可宽恕包容,而且做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这应该是恃强凌弱,还有目无法纪的罪行!”
叶逸的话音落下之际,在场叶家弟子顿时部愣住了,不仅仅是当众质问挑事的叶泷叶真一行人,还有倒地哀嚎的叶超等人,甚至就连远在场外围观的叶飞、叶雄这些人也同样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叶逸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叶逸却并不理会众人眼中的怪异之色,反倒自顾自地环顾了一圈之后,这才再次直面叶泷,旁若无人的继续叙说道,“叶泷,知道你为什么说不清罪名吗?我来告诉你!因为这些所谓的罪名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首先,虞初玲何时不将叶家弟子放在眼中了?自虞初玲进入叶家以来,一直尊重待人,哪怕被人误解,甚至在山下办事处前惨遭辱骂和嘲讽之时,亦未曾还口半句,反倒是叶超觊觎美色,联合叶真等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怀疑二字,便当众污蔑虞初玲为叛逆皇朝的神宝阁余孽,还准备将其强行抓走,虞初玲害怕之下,担心叶超贼心不死,事后绑架采花,这才奋起反击,通过戏耍的方式教训叶超,何来不把叶家弟子放在眼中一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虞初玲何时跑来叶家撒野了?虞初玲哪怕在叶家之中,饱受不公的对待,亦始终以德报怨,未尝无礼半分,面对叶超的欺压,这才正当防卫,但叶超欺压不成,反以叶家之名,用清算虞初玲的家族之事威逼于她,逼其下跪侍其为主,虞初玲直到忍无可忍之际,这才自报家门,震慑叶超,何来跑到叶家来撒野一说?”
“这第一条,叶超身为叶家支脉弟子,先是伙同叶真等人威逼虞初玲,奸计失败之后,又以叶家威名,直言打击报复,如此滥用叶家弟子的身份,败坏叶家的声誉,他才是真正犯下视叶家弟子的尊严于无物,以及罔顾叶家威严,这两件罪行的罪魁祸首!”
“其次,虞初玲当众毒害弟子十六人,此事确实不假,但这难道不是叶超一行人自找的吗?我秋华峰叶家乃是皇朝大族,三千年来屹立不倒,虽位尊青林道五大世家之一,但从来不恃强凌弱,威压弱小。族中弟子从小亦备受正道感染,最讲公理和正义,我等核心弟子日常处事,同样遵循以理服人为教条,不得妄加制造是非恩怨,违者必将遭受家族严厉的惩处,虞初玲虽为外族之人,但其所行所尊所施惩戒之事,部与我叶家的教条不谋而合,何来在叶家之中闯下大祸之说?”
“至于其他中毒遭殃的十五人,自叶超拦路挑事之后,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叶超的身旁,很明显他们都是叶超的亲朋好友,亲朋犯事,身为好友不加以劝阻也就罢了,反倒一直寸步不离地紧跟身旁,为其营造声势,合力欺压逼迫少女,最终部受累,这也算伤及无辜吗?如此帮凶作恶,本就罪有应得,何来给叶家弟子一个交代之说?”
“这第二条,叶超以及他的朋党身为叶家弟子,如此胡作非为,致使亲朋一同遭殃,他们才是真正犯下为非作歹,以及伤害无辜,这两件罪行的罪魁祸首!”
山下,叶逸的话语犹如锵金铿玉,振聋发聩不断叩入心灵,校场内外,无论是是否仇视鄙夷叶逸的叶家弟子,还是优哉游哉,始终围观看戏的在场众人,部冷静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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