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战。
便唯有胜,却没有败!
在历练陈珩等的同时,也是要故意送陈珩他们一笔道功存身,好方便其日后修行。
“既怙照宗也有磨砺底下之人的意思……那依你来看,今番之事又当如何?”
于世通暗自一笑,面上却也不露声色,只问一句。
“如今你我脚下的这危雍国人口已空,此国在四国当中土地最广,虽多是蛮荒野土,难以耕种,倒却正合适双方小辈斗法,可以放手施为。”
陶瑱自袖中施施然取出几只青色布袋,道。
而以于世通的目力,自是能轻松望穿那布袋禁制,看到里内的危雍国民。
看那些世俗凡人虽是双目紧闭,昏沉在布袋里内不醒,但却气机平稳,显然并无性命之忧。
见得此状,于世通也是眉宇间的神情微微一缓,将杀意按了一按。
“玄门采阳清,魔宗炼阴浊,虽有蠢物会被重煞浊气迷了心识,自此性情大变,但老夫可并非寻常之辈。
所谓滥杀之事,除非是有利可图,否则老夫倒也懒得多动手脚。”
陶瑱微微一笑,随意将那几口布袋朝于世通掷去,不以为然道
“况且我知晓你宗的那位仉泰初是个端方君子,必不忍见残民之事,我今番不过奉命前来,试试底下道脉的成色。
过分得罪仉泰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看来你这老鬼倒也不算蠢得太过分。”
于世通抬手放出一道青光,将那几口布袋隔空收起。
两人此刻隔空对视一眼,皆是玄功一转,默契将彼此法相收起。
须臾间。
无论净月或是青云,皆是消失不见,天地又重归寂然之态……
“老夫意思,不如你我皆是罢手,且看小儿辈施为,便以这人口清空的危雍国来做场地。
你方拥南,我方坐北,以此国的朔江来划界。”
陶瑱一捋长须,缓声言道
“便用三月为期,若三月过后,是玉宸弟子打过了朔江,以南征北功成,那便算作是你赢了。
我自会领兵退回西域,将四国土地完整归还于你,绝不再犯。
但若是怙照弟子越过朔江,顺利以北征南,那便算作是我胜了。”
言到此处。
陶瑱声音微微一顿。
他目光在殿外的晋善信身上停了一停,这才言道
“于世通,若是我胜,老夫只有一桩条件,那便是隅阳国需归晋德所有,你宗不可再兴兵讨伐。
如咸阴、危雍、白沙这三国土地,我可秋毫无犯,依旧是在你们玉宸治下,如何?”
这话一出,殿外的晋善信浑身一震,不可置信望向安坐云榻上的陶瑱。
他喉头滚了几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言语来,只重重叩首,俯身拜倒在地。
“划江为界,一者居南,一者居北,让小辈弟子来互相攻伐吗?”
于世通略沉吟半晌,目光先是掠向旋螺金殿处的怙照道脉,见与自己带来的兵马倒是相当,相差不大。
尔后他视线一动,越过王森、邓云籍两个金丹真人,又落到陈珩、和立子之身。
脑中仅稍一盘算。
于世通便暗暗颔首,忖道
“王森、邓云籍这两位师弟也罢,不过中人之姿,全赖身后师长与仉师兄间的交情,才能来此分上一份道功。
不过和立子早数年前便以洞玄之身逆斩了金丹。
到得今时,他玄功又进,战力必然要更胜以往!
而陈珩却是在四院大比时候,已连斗数人,却还有余力折服和立子。
以他手段,放眼偌大九州四海,洞玄一境,可真正当他敌手的,当世怕也仅有一个瘟癀宗的阴无忌了。
且还有一个沈澄在……”
此时,于世通已是拿定了主意,但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他心头所想。
“今番乃是你怙照主动来犯,若是胜了,我也不过仅收回治下国土罢,未得半分便宜。
反是输了,却要将隅阳国予你,似这般赌注,岂不吃亏?”
于世通言道。
“区区隅阳,弹丸之地罢,何足道哉?
若不是为我徒儿,老夫倒也懒得为这点微末小事,来耗费心思!”
陶瑱语声冷淡
“不过你既是要如此计较,老夫倒也不会占这个便宜。
若是你玉宸弟子胜了,老夫非仅会撤出四国,同时我宗治下的丹蒲、中曲这两国,也是归你玉宸所有,如何?
虽同是边域之国,但丹蒲、中曲二国的体量,却是要远胜于隅阳和危雍了,灵机也更充裕,仔细算来,还是你们占便宜。”
陶瑱这话一出。
非仅怙照宗那处隐隐有些骚动。
便连玉景飞宫内,王森和邓云籍两位金丹真人也是微微一笑,挑了挑眉。
陶瑱所言非虚。
虽同为边域之国。
但怙照宗治下的丹蒲、中曲二国,无论是自体量,或是人口、灵机等等。
都是子明山后这四国的数倍之多,实要远胜之!
那此战若能够嬴。
非仅是除魔平乱的功勋,还更要再加上一份拓土的功劳了,着实要赚上一笔!
“你既难得大方一回,于某又怎有不允之意?丹蒲、中曲这二国,我便收下了!”
于世通大笑一声,拍手言道
“那便在此立誓,你我皆不得出手,只任底下的弟子和道脉划江而治。
看三月过后,究竟是南胜北,还是北胜南!”
“老夫又岂是无信之人,倒是你,于世通,莫要高兴太早,三月过后,说不得隅阳便归了我怙照治下。
那时候,看你怎还有面皮回返宵明大泽!”
陶瑱冷哼一声。
而两人在签下法契后。
于世通正要折返,却被陶瑱忽得唤住,莫名一笑
“不急,在两派斗法之前,你我不妨先看个热闹。”
话音落时,金殿中便有一道遁光似得了吩咐一般,忽然飞出,来到了阵前。
“这是要先行斗将?”
陈珩视线看去,见那来人身形,心下暗道一声。
……
……
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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