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再度缓缓打开,张小含面对眼前天旋地转。
下一瞬间……
在西河滩谷的边上,月暮西山,黑鸦嘶哑。
漆黑山林里,在村子的宗庙外边,举着手电筒的妇女老少围得水泄不通。
而屋子里面烟雾缭绕,十几个有辈分的族叔,还有族里的老人都坐在两边,抽着烟枪,而下边儿聚着一群族里村里的年轻辈,而张小含就在其中,每个人浑身都泥泞不堪。
尽管屋里的烟气呛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喘一个大气,族叔还有族里的老人们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烟枪抽了一袋,又是一袋。
而烟气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作呕的血腥味儿。
摆在大家面前的,是宗堂中间一块方方正正的黄土块,黄土块儿正往外冒着滋溜溜的黑血。
仔细来看,这是一口漆器!
往外流着血的漆器!
血棺,俗话说的好,漆器流血,后人死光。
这是刚刚挖出来的一口漆器,就是这一口漆器,让林村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事情的根头还是得从张小含这里说起来。
张小含早年间,是随着宗族在西河滩谷一带的林家庄生活,在西河滩谷原本是生活着两个姓,一个是宋姓,一个是林姓,两姓有着世仇。
现在那,林姓是大姓,宋姓是小姓。
但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却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林宋都是大姓,两边势均力敌。
但是一次激烈的械斗后,宋姓就一蹶不振,彻底沦为小姓,迁到了西河滩谷的下游山脚边上,两姓打死不往来。
林姓世世代代都是生活在那,只是由于张小含爸妈闹离婚官司,但是张小含娘那一家的势力大,于是张小含爹一气之下,就带着张小含从小进了县城过日子。
在县城做漆器铺,没做八年就突然犯病走了,虽然张小含是信神不信邪(凡是打漆器的都是要敬神,原因也说不清,兴许是漆器有不吉利的意思),但是外人都说是漆器铺晦气,害了脏东西,所以失掉了命。
然后张小含就接手了漆器铺继续打漆器,本来日子是稀松平淡,但是一个电话却是突然打了过来。
是西河滩谷林家的一个叔子打过来的,说让张小含回去,那边要迁祖坟。
本来张小含也是没有在意,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但是电话里换了人,只是叫张小含不用回去了。
至于原因也没有告诉张小含,张小含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当过去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的事情就是奇怪了,甚至是毛骨悚然!
就是那个电话后没有两天的时间,时至傍晚,按照漆器铺的行说,是早不休,午不起,晚不张。
张小含打烊把卷帘门拉下来的时候,忽然看见门沿下有一双孩子的小脚,张小含怕卡着他,吓的一叫连忙把卷帘门撑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个时候调皮来着,张小含有些生气,掀开门,可是奇怪的是外边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是没有。
此时外边还是淡暮,天是蓝黑色的,光线也能看得清楚分明,但是外边就是没有人。
张小含心里纳闷了,难不成是看走眼了,于是没有在意。
晚上回去睡觉,到第二天也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于是张小含就彻底忘记了这件事情。
直到第二天晚上,张小含睡觉的时候听见一阵悠长的,似远似近间断不停的拍球声,张小含豁然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满身冷汗坐起来,盯着屋里。
这个时候屋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