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瑛“嚯”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这叶桑晚与印象中的叶桑晚已经不如以前那般好拿捏。
她正欲撸起袖子,准备用暴力让叶桑晚妥协。
可她袖子刚撸起来,周围虎视眈眈的盯着的一群妇人让她心惊胆战,“你们干什么?”
“什么我们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咋?见不得自家侄女发家致富想占为己有啊?
那什么皂的方子?你说是老叶家的?赵氏什么人?能将那好东西给晚丫头?”帮叶桑晚说话的是方婶子。
方婶子在村里是个口碑极好的婶娘,为人处世最是清醒,公道。
先有叶桑晚帮媳妇治不孕,后有蒋大牛的活计帮衬,叶桑晚在方婶子心里,俨然成了老好人一枚。
“方婶子你干嘛帮她说话?难不成她给你好处了?我叶家的事与你何干?”
方婶子蠕蠕嘴,“你……”
“谢氏,你若是真心回村奔丧的我们很欢迎,可你若是打着奔丧的旗号干别的事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谢氏三番五次的被叶桑晚下脸,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我可是你三婶,我夫君可是公公的儿子,晚丫头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赶我走,是想继承我公公他老人家的财产吗?”
叶桑晚冷笑一声。
财产?若是叶桑晚没记错的话,叶文竹根本没有财产,老叶家的银钱向来是赵氏在管,之前东白偶然提及在镇上遇到了叶大胜,那叶大胜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可他还跟人接学会了赌钱!
前段时间,村里还传言说叶大胜发疯抢了赵氏的银钱躲镇上去了。
可见,这赵氏手里也没几个余钱了。
“你笑什么?”
叶桑晚桀然一笑,“大家都听到了吗?三房此番回来除了奔丧,还为了继承爷爷老人家的遗产。
他们三房这般孝顺,尽孝的事情理应轮不到我一孙女来管。”
说着,叶桑晚便将东白刚做好的账本取出来砸在谢南瑛的脸上,“如今赵氏昏迷不醒,这办理丧事的一应花费都是我先垫上的,账本给你,银子给我!”
“什么银子?这办丧事的银钱理应三个儿子平分,你父亲是大儿子,养老送终本应是你大房的事情,与我三房何干?”
叶桑晚哦了一声,“出钱与你们三房何干,分钱只你三房有份,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就是!这三房还是读书人,怎也学人家如此刻薄!”
“大河还是秀才呢,这样的人品,当了官也是个坏官吧?”
“什么坏官?不是说不孝之人是不能当官的吗?他们这就是不孝!”
不孝二字,仿佛像一记铁锤重重的咋在谢南瑛的心头,她张了张嘴,俨然百口难辩。
她恶狠狠地盯着叶桑晚,这死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不就是银子么?我给你就是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谢南瑛在县里开了家驿馆,赚的银子不多,可也算是富足的。
可当她看到账本上记的数字,失声惊道:“什么?三十两银子?办个丧礼要三十两?”
叶桑晚指了指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细项:“柏木棺材十五两,在安宁寺供奉长明灯九九九八十一日香油钱和做法共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