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的事情,傅时瑾也插不了手了。
她毕竟只是个法医,抓人以及查案的工作,看的还是警察。
回去路上,韩临见傅时瑾一直不做声,还以为她在想释空的事,低声道:「你已是帮了姐夫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
毕竟查案这种事,无法勉强。
这件事糟就糟在,杨家的人掺和了进来。
也得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想想若三天后,姐夫还是没法找到真正的凶犯,要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下他。
韩临想着,眼底悄然掠过一抹阴霾。
傅时瑾闻言,扬了扬眉,道:「我知晓,放心,我不是那种自寻烦恼的人。
我方才想的是,如何多找几个有天赋的徒弟继承我的衣钵。」
韩临忍不住好笑道:「你有了一个徒弟还不够?」
「那自然是不够的,别的不说,我也希望能干出一番事业,让自己在这世间真正地留下姓名来,这才不枉费我来这里走一遭啊。」
傅时瑾一脸认真地说着,仿佛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对于这个世界的女子来说,是多么的异于常人,荒诞不经。
韩临不禁有些怔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向来是男子的追求与理想。
他还是第一回听到有女子说,她希望能在这世间,留下自己的姓名。
他一直知晓,自己喜爱的这个女子不是个普通人,但直到真正听到她这番话的这一刻,他才领略到,她身上到底隐藏着多么强盛的光芒。
他静默片刻,轻声道:「那你想怎么做,可需要我帮你?」
他无意折断她飞向高空的翅膀,也知晓,这女子不会允许任何人把她困于某一处。
只是,他也不希望,她在高飞的过程中,会把他毫不留恋地甩下。
所以,他希望能给她找到一个,留恋他的理由。
「暂时不需要,要怎么做,我已是大概想好了。」傅时瑾嘴角微微一扬,每当说起自己的事业,她总是格外地张扬而明媚,仿佛一个无时无刻吸引人眼球的小太阳,「韩大郎给了我一批不错的人手,这已是够了!」
回去后,傅时瑾便唤来她身旁的暗卫,嘱咐他们把城里不超过十四岁的流浪儿都调查一遍,把其中性格突出、能力卓越的孩子整理成名册,交到她手中。
她不是没想过让徐卿直接对外招收学徒,但这样招收回来的孩子,只怕很多都是家里情况比较复杂的,不利于管理。
再说,傅时瑾如今还在打出自己名声的阶段,并不想这么快让外面的人知晓,她在招收并培养徒弟。
这个世界,说到底也不是那种大一统的和平年代,傅时瑾走在街上的时候,还是有见到不少无父无母的流浪儿的。
这样的流浪儿,某些方面来说可能不太好管教,但他们没有家人,性情也远比一般人要坚韧,最重要的是,他们一无所有,因此,只要能给到他们想要的未来,他们做事会比一般人更卖命。
这正是傅时瑾想要寻找并培养的人。
听到傅时瑾的话,那几个暗卫没说什么,应了一声,便自去做事了。
交代完这件事后,傅时瑾想了想,把金银叫了过来,道:「你明天一早去找谢承言一趟,就说今天给他授课的时间比较短,让他明天同样的时间到我的屋子来,我再给他说说他这几天做的那个木雕。」
金银应完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傅时瑾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有什么事情就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