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瑾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
不出她所料,这就是妥妥的鸿门宴啊!
韩思雅心思敏捷,只怕是察觉到了什么,特意来探她的话呢!
傅时瑾心绪微转,笑着道:“也不是,但毕竟,我如今还没嫁入宁国公府,就这样一直住在宁国公府也不是办法。
我最近与徐郎君合作赚了些银子,便想说给自己在上京城安一个家,以备不时之需。”
时瑾明面上是否定了她的说法,但“也不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些用语,多少有些模棱两可。
韩思雅到底已是掌了好几年的家了,哪里看不出傅时瑾的心思,不禁眼眸微闪,微微笑着道:“时瑾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想法,我很理解,也是很支持的。
你父母身亡,背后没有一个可以支撑你的娘家,心里定是十分惶恐,我跟你说句心理话,我刚刚嫁入西平侯府的时候,也时常忐忑不安,就怕会被夫君和夫家的人欺负。
毕竟夫家不比自己出生成长的家,对于女子来说,嫁出去,便是要适应一种新的生活,融入一个新的家庭。
我算是幸运的,能得夫君疼爱,婆母怜惜,因此我在西平侯府,算是一直顺风顺水的。
但也确实有一些女子,嫁到夫家后,过得并不好。
你如今孤身一人,却能自己立起来,我看着是既心疼,又欣慰。
只是,你身为女子,要独自支撑起自己的生活,到底太累了,其实有些时候,你可以适当地依赖一下身边的人,例如我,又例如……临儿。
你与临儿早晚是要成亲的,我看着临儿长大,清楚临儿不是那种会辜负别人的性子,你若找他帮忙,他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是,临儿最近欺负你了?”
傅时瑾心一突,连忙摇摇头道:“没有,韩大郎对我是极好的。”
韩思雅挑了挑眉,显然不怎么相信,“那你想买房子怎么不找临儿帮忙?还是说,你其实是找了临儿帮忙的?”
她买房子这件事可没有跟韩临说过,这件事韩思雅一问韩临就会知道,她没必要说谎。
只是,傅时瑾有些纠结。
显然,韩思雅多少猜到她和韩临间的关系有些怪异了,只是,如今,她也不能直白地跟她说,她以后要和韩临退婚。
傅时瑾暗暗望了望天,刚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对这段感情惶恐又忐忑的少女形象,就听韩思雅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临儿可有跟你说过,他先前没想过娶妻这件事?”
傅时瑾微愣。
这句话,韩临确实跟她说过。
韩思雅一看傅时瑾的表情,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禁叹笑着道:“没想到,临儿连这件事都跟你说了。”
说这句话时,她看着傅时瑾的眼神带着几分揶揄,就仿佛在说,你们两个孩子的事情她都知晓了,就别装了。
傅时瑾一时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临儿也在我面前说过这句话,但那是临儿小时候的事情了,大概是他七八岁的时候吧。”
韩思雅带着几分怀旧之意,道:“那时候,祖父开始把临儿带到军营里锻炼他,别看临儿现在像块木头似的不苟言笑,他小时候其实顽皮得很,一开始祖父带他去军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天天吵着要回家。
后来有一回,刚刚学会骑马的临儿贪玩,偷偷骑了一匹小马驹跑出了军营,却被埋伏在军营周围的敌人抓住了。”
傅时瑾眼睫微颤,不自觉地看着韩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