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在了吗？”杜雷知道这样问有些冒失，但是诺诺的表情早就给出了答案。

“在我六岁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诺诺点了点头，声音依稀还有些哽咽。

“是这样吗？那肯定很辛苦……你母亲呢？”杜雷找不到太多安慰的话，轻声说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除了在照片上。”诺诺依然保持着背对着杜雷的姿态，两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所有人都沉浸在拍卖会的狂欢当中，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的存在，在这个位置刚好有一扇窗户。

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有晚风徐徐吹了进来，有些清冷。

“原来跟我一样啊，不过我连照片都没有见过，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也没有什么东西留给我。”杜雷走到诺诺的旁边和她并排站着，诺诺的头依然埋着，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他倒是无奈一笑。

“那我是不是应该得安慰你？”诺诺缓缓抬起头，看向右侧的杜雷。

“别，不用，我可承受不起，而且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也没什么牵挂，可以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情，也就偶尔会怀念……又发现想怀念都找不到地方，所以也只能作罢。”杜雷依旧笑着。

“你不会伤心难过的吗？”诺诺好奇的看着他。

“小的时候会，可是难过以后发现什么都做不了，该饿肚子还是得饿肚子，该受冻还是得受冻，所以久而久之就不去想，不去难过了，你看，今天晚上有月亮。”杜雷趴在窗户边伸了个懒腰。

“白痴，刚刚才下了雨，你怕是忘了你是怎么进这里来的，哪里有月亮？”诺诺看向天空，雨好不容易才停了，根本就看不到月亮的轮廓嘛。

“你没看到吗？我可是看到了。”杜雷故作神秘的说着。

“我可不信你的鬼话。”诺诺坚定的摇摇头，事实在那里摆着嘛。

“我真的看到了，它不一定非得在天上，也可能在眼睛里。”杜雷转过来看着诺诺，他轻轻笑了笑。

“你……油嘴滑舌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诺诺总算搞清楚了杜雷话里的意思，当即扭头到一边。

“都不是……那你倒是跟我说说除了我还有谁不是好东西啊？”杜雷揪住这件事不放。

“要你管啊！”诺诺翻了他一个白眼。

“我只是好奇嘛。”

“好奇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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