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点头。
颜望舒没过多问温冉怎么解决的,他只觉得她比他想象中,还不赖。
酒店离晚会现场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车子进入酒店区域停下,有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早早在那儿等着。
看着颜望舒下车,温冉也跟着下车。
司机也下车。
温冉这时才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是施泽收下的安保人员。
酒店工作人员把颜望舒往前引:“接到吴董事的电话时,杜总已经入住了,我们只能借着临时检修原因,替他更换房间,他发了很大的火”
温冉这才知道,颜望舒让她相信的来得及,原来,是真的来得及。
颜望舒听完酒店工作人员的话,只冷冷应了一句:“回复你们吴董,我不食言。”
酒店工作人员立刻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只言片语的交谈中,温冉知道颜望舒所做的,远远不止她表面所看到的。
快速来到杜总房间所在楼层。
酒店工作人员拿出房卡,走到一间房外,示意就是这儿了。
温冉恨不得立马推开房门,但她克制住了,等着颜望舒的行动。
她此刻无比的相信他。
颜望舒向安保人员一个眼神示意,安保人员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然后,他才示意酒店工作人员按门铃。
按了两次,里面传来暴戾不耐的声音:“谁?”
酒店工作人员语气恭敬:“杜先生,不好意思,您房间的报警系统响了,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滚!”
酒店工作人员看了眼颜望舒,又朝房内道:“杜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请让我们相关人员检查一下。”
“我说了,滚——”
酒店工作人员又看向颜望舒,颜望舒点头后,他直接拿房卡刷开房间门。
房间里是暖色的光,有种落日黄昏的感觉。
温冉看见地上散落的湖蓝色纱裙,脑袋一蒙,所有的冷静自持瓦解,仓惶跑进去。
白色的大床上,李婉躺在那儿,身上只剩贴身小背心和小短裤,而杜总,衣服也脱了个大半。
杜总慌忙从床上下来:“你们干什么?你!你在拍什么?你放下!颜望舒!你叫他放下!”
温冉没有心情理旁事,跪着腿上床,拉过被子盖在李婉身上。
她跪趴在旁边,轻轻拍李婉的脸:“小婉!小婉!”
李婉脸颊红烫,微微虚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又闭上眼睛,显然神志不清。
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
这样不行。
温冉转身:“要去医院。”
颜望舒点头:“你去拿浴袍给她穿上。”
温冉点头,确认把李婉盖的好好的,才起身去洗手间,拿浴袍。
外面吵闹得很。
不过是杜总在那儿语无伦次的狡辩,说酒店这样是违规,说录像是违法,说颜望舒凡事好商量
但温冉没听到颜望舒有任何回应。
可能正是因为他没任何回应,杜总语气更慌了。
最后,他居然说李婉是自愿的。
温冉拿着浴袍走到床边,看着颜望舒:“你们先出去,我要帮她穿衣服。”
正说着,杜总抢先温冉一步压到床边,扯开李婉身上的被子,使劲儿拽她手臂:“你给我醒醒!我给你钱!快醒醒!说你是自愿的!”
温冉心里的火如火山爆发似的控不住。
她觉得他的手好肮脏,触碰在李婉手臂上好恶心。
温冉一个巴掌扇过去,打的自己的手发颤、发痛。
她横目瞪着他,厉声:“你别再说一个侮辱她的字!”
杜总明显被扇懵了,抬眼看了温冉一下,认出她。
颜望舒一步上前,挡在温冉面前,眼神示意安保把人拖出去。
杜总被安保按住肩膀,看着颜望舒:“我看,这是你设的局吧?先让杰西卡带她来见我,暗示我,勾引我,就等着我上勾吧?”
“恶心!”温冉站起身,怒斥,“我们要告你,告得你身败名裂,告得你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臭娘们儿!”杜总喝斥一声,突然转身挣开安保,随手拿起床头柜的香薰瓷器摆件,就往温冉头上挥。
瞬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开了慢速。
温冉看见杜总泛红的双眼,狰狞的脸部肌肉,和向自己挥来的瓷器摆件。
她往后仰的同时,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疼痛并没有袭来。
一双温热的大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环过她的背,压住她手臂。温冉感觉脚尖滑过地面,被人转了一圈。
随后,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温冉被抱在怀里,她的心脏,也跟着瓷器破碎声猛地跳动。
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吞没了,一点反应时间也没有。
鼻尖是隐隐的雪松味,耳边是紊乱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他抱得太紧了,紧得温冉能感觉他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有,她的下颌硌到他胸前的红宝石胸针,有些疼。
温冉转动脖子,仰起头,对上的是颜望舒蕴含慌乱的眸子。
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的眉紧蹙,视线深幽的锁着她。
看了两秒,他手臂上抬,手掌贴上她后脑勺,指腹轻轻按压:“没事。”
不是问句。
像是自问,而自答。
杜总一声凄厉的呼痛声把温冉思绪拉回来。
他被安保控制住,往房外拽走。
颜望舒顺了口气,放开温冉:“你先给她穿衣服。”
温冉缓缓点头:“嗯。”
等人走后,温冉爬上床,给李婉裹上浴袍。
做完后,她出了一身汗,忽感全身无力。
她抬起手,按压心脏的位置,那里还‘砰砰砰’,跳动的速度很快。
温冉确定。
这次,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心虚、心慌。
也不是他救了自己,感激感动。
也不是因为那要砸到自己的瓷器而害怕、紧张。
是像烟花在空中炸裂,时间瞬间静止,有点钝痛又有点激动,续而花火散开,欢雀喜悦。
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