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轻咳一声:“那你还给她选珠宝?”
“那是她经纪公司来借的。”
“那你和她一点可能都没有?”
“没有。”
“…颜哥,你这年纪家里不催吗?”
“不催。”颜望舒抬起眼,像是已经没有耐心,“你可以闭嘴了。”
施泽在红灯前停车。
他从后视镜里看颜望舒。
这个人,从小在珠宝贵器中长大,性子却不似表面是个矜贵公子,他的处事手腕又狠又绝。
二十几年了,倒还没看过他挫败的模样。
要让他挫败,感情和事业,相比较还是前者可能性更大些。
施泽点点头,语气没个正经:“我愿单身三年,换我颜哥品尝一下爱情的苦。”
颜望舒沉了口气,闭上眼睛往后一靠,散漫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
施泽:“你真不加?”
颜望舒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已经黑屏的手机,又闭上。
出租车在‘蓝屿风’小区门口停下时,距离温冉上车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还记得施泽说芙杨路口到小区只要十几分钟车程,所以,她被看似热情的司机绕路了,被坑了。
人生地不熟,她没打算和他硬碰硬。
温冉要了小票,付了车费。
她反省不应该放下警惕心,跟司机说自己是第一次来沪城。
‘蓝屿风’是个还不错的高楼小区,绿化很好,还有一个人工湖。
房子提前找人打扫过,温冉到家后直接脱掉半湿润的袜子,参观整间屋子。
和视频里看见的差不多,装修简洁,没有过多的家用电器。
屋子面积不算大,有两个房间,主卧带卫生间,还有一个小阳台。
站在阳台上,雨后天晴的视野可以看见一公里之外的别墅区。
那片别墅区占地阔,周遭没有高楼阻挡,从远处看葱蔚洇润,中间有几点红砖白瓦的屋顶。
那里就是‘檀苑’,花丝香盒就躺在那儿。
温冉东西整理了一半,翟芯颐打来视频电话。
温冉把偶遇颜望舒的经过说完,被翟芯颐骂了一句:“笨!”
温冉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别骂了,知道了。”
翟芯颐压了一下脸上的面膜:“你怎么想的?居然敢去招惹颜望舒,真是‘笨’字都不能完形容你。”
温冉嘟囔嘴:“我看见他太兴奋了,他在我眼里,就像…就像行走的花丝香盒。我当时脑子一热,想着如果能和他建立好关系,是不是能提前看到花丝香盒。”
温冉就是这样,她对什么都理性淡然,一点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可是在遇见感兴趣的珠宝或是设计时,就会智商直线下降,完暴露出她没有生活阅历的一面。
翟芯颐调侃:“那你怎么没有脑子一热,想着让他爱上你,直接送你?”
“……”温冉看了眼翟芯颐,故作深沉,“这样不好,我不想牺牲色相。”
翟芯颐按着面膜,忍笑忍得痛苦,干脆撕下面膜坐起身,认真交代:“算了算了,你自己小心点,要是发现不对劲就立马跑路知道吗?”
立马跑路?
感觉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温冉笑出声,配合道:“知道。”
翟芯颐:“你那边几点啊?”
“下午三点多。”
“行吧,你慢慢收拾,我要睡美容觉了。”
跟翟芯颐聊完天,温冉打了个哈欠,也感觉睡意朦胧。
温冉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经微微暗下来。
她只在飞机上吃过一点东西,现在肚子抗议得厉害。
温冉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到外滩。
她找了一家特色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外面迷人的夜景。
有不少游客对着身后平静的江水拍照,又把镜头微微上调,装下远处的标志性建筑塔。
温冉也翻出手机拍了张夜景图发朋友圈。
饭后,温冉无聊的玩手机,正巧刷到一个娱乐公众号,她都划过去了,又划回来。
因为看见颜望舒。
温冉忍不住感叹,这就是大数据时代啊。
视频内容是某个时尚晚宴的红毯片段。
有个长相艳丽的女星走完红毯时转身回头,配字“含情脉脉”。
而她转身看的人是颜望舒。
颜望舒个高,腿长,红毯主持人的介绍词是“‘卡莱尔’首席营销官颜望舒”,可他好看得不像企业家,更像个天生条件优越的模特。
镜头不断在女明星和颜望舒之间回旋。
毫无疑问,这是一则粉色八卦新闻。
可温冉却对新闻里的颜望舒特别感兴趣。
他站在红毯拍照区域,穿着暗黑色西装,没有内搭,露出的胸口肌肤和脖子上叠戴的蓝宝石项链相得益彰。
他脖子上的项链,温冉是有所了解的。
项链原本是女款,现在被改了链条,运用银色收短加粗的古巴链增强了硬朗感。
项链吊坠是八边形,中央一枚圆形蓝宝石,切面镶着小颗钻石,线条面镶着小颗蓝宝石,款式大胆且夺目。
它是上世纪初一位F国设计师的作品,现在已是价值连城。
闪光灯下,颜望舒微抬手臂,展示出食指上银色戒圈和尾指上的蓝宝石戒指,这整套珠宝搭配和他略带欧美血统的脸竟意外的和谐。
高级、英气,还欲。
温冉又搜了一些颜望舒的相关视频,多是出席活动的场面。
客观的说,那些场面都是视觉盛宴。
除了他的容貌之外,每次的珠宝搭配都让人忍不住深究。
从这些视频中,温冉还发现颜望舒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是颇有人气的女明星,叫鄢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