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子实察觉到她的动作,下意识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可也因为外力的加入,致使剪刀轨迹发生改变,虽然没有刺中他的手,却从他胸前划过,瞬间血蔓延浸湿了他的白衬衣!
伤口不算深,但是疼痛感也让江子实疼得浑身抽痛下,松开她后退两步。
他捂着伤口不置信地看向她,面目狰狞咬着牙说道:
“池芸儿,你不觉得现在晚了吗?”
“是你招惹我的,如果不是你太没有情趣,一下都不让我碰,我怎么可能舍弃你而选择别人?”
“男人女人之间不就那么点事?你喜欢我,难道不喜欢我碰你吗?”
“有时候欲擒故纵、矜持过了,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着他又要往前扑。
池芸儿拿着剪刀抵在胸前,神色清冷道:“我只是对自己负责,没有婚姻作保,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到?”
“也亏得我自尊自爱,抵住你的甜言蜜语,死守着底线,否则,我现在会恨不能杀了你!”
“毕竟,”她勾起唇角,“谁让以前我那么喜欢子实哥呢?”
“爱极生恨呐,子实哥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只是情难自已……”
这会儿已经有人下工回来,江子实面上有些不甘。
等池芸儿去砖厂上工,那一身细软滑嫩的身子不知道便宜哪个。
在此之前他先享用,有什么不好?
“会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他咬咬牙丢下一句,又从口袋里掏出砖厂工作调函拍到桌子上,“明天你就去报道。”
说完,他趁着知青们还没回来抓紧回屋擦洗伤口。
等人一离开,池芸儿微微吐口浊气,这几天是最忙的时候,大家任务繁重,跟老天爷抢时间,就连晚上都要抹黑上会工。
不过地里的活马上做完了,这样全天候全员出动上工的情况,也就再一两天了。
她想趁着下午的时候行动,将老鼠窝给掏了!
池芸儿擦洗掉剪刀上的血迹,继续收拾着坛子,把坏得挑到碗里,其余的擦拭干净放到竹筐中,再去清洗坛子。
她一直呆在自己屋子里,耳朵专注地听着院子里的声响,时不时就在本子上写画几笔。
知青们回来洗漱吃饭,小歇一会儿,又拖沓着沉重的身体往地里走去。
摸了一上午鱼的江子实不好继续偷懒下去,哪怕他胸前有伤口,但他也不能呆在院子里,这会损伤他勤奋苦干老好人的形象。
惹得知青们更加眼红,对他拿到工农大学生名额不利!
所以他也就比其他知青晚了十分钟,锁好门窗,略微含胸驼背往城镇而去,准备找大夫看看伤口,抹点药好得也快。
他还想顺带着买点吃食,将卞家母女俩给哄开心了。
等所有人彻底离开了,池芸儿拿出自己的一个发卡放口袋里,戴上手套、将头发包裹严实,身上的浮沉也轻扫一遍后,穿上江子实晾在外面的鞋子。
她背上一袋子沉甸甸的书,才推开门慢吞吞往江子实所在的宿舍走去。
地主家的房屋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又经历过前些年众人的摧残,已经破败不堪,可其到底是青砖碧瓦而建,经过收拾主院倒也能住人。
这里距离后山不远,怕有野兽下来攻击人,知青们利用农闲的时间,用碎砖块、瓦砾和石头垒了一人高的院墙。
这会儿倒是隔绝了过路人和住在附近村民们的窥探!
江子实住在正屋的左侧那间,半旧的木门上,挂着磨得锃光瓦亮的铁将军,个头不小看着挺唬人的。
池芸儿微眯着眼,捏出发卡往锁眼里不过捅了几下,清脆的响声后,锁弹开了。
她打开门把锁随手挂在锁鼻上,往屋里看去。
屋子面积很大,砌了两个炕,上面凌乱着摆放着不少东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男人们邋遢的酸臭味。
她捂着鼻子走到江子实的床铺前,没有立刻上手翻腾,而是仔细地打量着。
他有一个一米长上锁的木箱,上面搁置着不少的书籍,墙上的布兜里装置着杂物,旁边的位置堆放了被褥、衣物、鞋子和洗漱用品,简单地似是一目了然。
池芸儿勾着唇角,走到一侧的炕洞前蹲下,手往里面摸索着。
知青们讲究,其他地方都能凑合,但是睡觉休息的地方起码要干爽舒坦,为了避免蛇虫鼠蚁的驻扎,炕洞是用请青砖垒起来的!
江子实这人太自负了,上一世跟卞玉敏衣锦还乡,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时不时来探望疯癫的她。
没人的时候他甚至说出不少秘密来,就包括他怎么在七八个人住的宿舍里藏匿巨款的,俨然将她当成了垃圾桶倾诉,寻找更多的优越感。
他压根没想过,当时的她被刺激地暂时清醒,一字不差地将他的秘密记下来,也没想过她还能重生归来,让他一切谋算都成空!
池芸儿果然摸到一块锋利的石头,使劲将其拽出,旁边的青砖没有了挤压支撑,滑落下来,被她一把接住。
她再探手进去,青砖后面有一拳大小的洞,若是不明情况的人,肯定以为这是老鼠洞或者蛇洞,心生胆怯不会再继续好奇探索下去。
池芸儿先后拽出三个用油纸缠裹结实的圆柱体物件,没立即查看,而是将青砖归于原位。
拍打去身上的浮沉,池芸儿走到江子实的床位前,记住所有物件摆放位置,还有箱子缝上插着预警用的、不易让觉察到的两根头发丝。
她动作麻利地将书搬下来,熟练地开锁将箱子打开,先往里面看了眼,记住大体的摆放情况后合上。
池芸儿将箱子给侧放,没意外地发现箱子底也贴着三个包裹严实的纸包。
江子实冬天外衣口袋中放着不算多的零花钱,箱子角还有一卷用皮筋套得整齐的钱票。
她不客气地统统全部收刮干净,才心满意足地将东西快速归位,上好锁离开。
等回到自己屋里脱下装备,池芸儿的心跳得厉害,没了刚才沉稳冷静的模样,一股兴奋舒爽荡及全身。
她将战利品在桌子上摆了一排,一一拆开来。
她父母工作好福利待遇高,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娇女,是以每个月都给她邮寄不少钱票、零食、衣物等。
每个月的现金起码有五六十块,约莫是她母亲的基本工资了。
而江子实则以家里情况困难为由,从她这里借二三十块,说等他工作后一一还上,甚至还“实在”地给她算上利息!
以前的她特别傻,人家借二三十块,她还心疼地给到三四十块钱,附带上不少稀罕的票据,平时的开销也都是她出。
只要江子实说几句好话,她头脑发胀对人掏心窝子地好,具体表现在自己省吃俭用,从父母那里得来的东西,几乎全用在了他身上。
花钱的地方由她来,江子实这只家鼠不就被养得肥硕,还攒下了可观的余粮,欢欢喜喜在村里攀高枝呢。
这堆钱票中,有这次她给出的八百九十三块钱、一些票据,还有每个月江子实攒下来的九百多块钱以及诸多票据!
她怀疑江子实偷偷把从她这里得来的东西,以邮寄回家为由,拿到黑市销货,不然他也积攒不出这么多来。
一千八百多块钱和票据数量可观,池芸儿数清楚后,重新包裹起来塞入喝完的麦乳精罐里,又塞入棉花,感受下其与昨天江以华送来的那罐的区别,一点点地改进,最终达到重量、敲击的声响、晃荡时的手感一致。
她掏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粘鞋子的胶将麦乳精封口,等胶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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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
池芸儿再各方面审视下,确保这罐假的麦乳精,没有一点穿帮的细节后,很随意地塞入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