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背诵一篇文章的事,有多难,还整个比赛,不就是给你们这样的人镀层金?”
于欢欣被说得满脸涨红。
许伟霖也觉得自己被南大院的众人下了面子,场里还有一圈女人呢!
他深吸口气说:“你们自己没有真本事,就质疑旁人?欢欣可是行里数一数二的,经得起考验和竞选!”
“不走后门?”柳明坤笑着挑眉问道。
“有真本事何须走后门?”许伟霖点点头,倒是于欢欣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捏着手帕,努力保持脸上的笑。
柳明坤满意了,“成,那我们就睁大眼睛,看看咱们霖哥找的女人怎么夺冠的。”
说罢,他扭头得意洋洋地看向夏昭芸,“嫂子,您放心比赛吧,金话筒不存在潜规则,人家主办单位负责人的公子都发话了。”
“我们看好您呦!”
在他看来,颢哥看重的人,那岂是池中之物?
只要他帮着扫除拦路虎,嫂子应该轻轻松松将冠军收入囊中!
说完,他还笑着冲霍天颢邀功,后者扶额没脸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努力降低存在感、正惋惜自己跟两百块和收音机无缘的夏昭芸,被齐刷刷投射过来的视线给埋没了。
“呦,这是哪位?来餐厅吃饭还不舍得摘下墨镜?”
许伟霖内心泛着痒意,眸子十分霸道放肆地打量着她。
刚才夏昭芸一直跟在霍天颢身后,众人争吵得激烈,倒是忽略了她。
如今众人对凭空出现个子高挑纤细、面容白皙精致、气质婉约的女子惊奇不已。
到底一个人经过怎样的淬炼,才能在这样的午间坐在这儿,戴着墨镜还霸道地将周围人与物衬得褪色,自成一景,当然眉宇清冷的霍天颢充当的是天然空调。
不过很快,霍天颢将人给挡在身后,淡淡地说:“这是我对象,不是你们能消遣的人!”
北大院的人讪讪地收回目光,就是许伟霖都略显遗憾。
虽然霍天颢只是跟他们打了上半场,可是他身姿矫健、功夫还不错,让人发自心底地佩服,不,应该说是膜拜了。
一向优越的于欢欣有了危机感,忍不住轻笑着问夏昭芸:“这位同志,您也参加了金话筒比赛吗?不知道您是哪个单位的,刚刚我倒是没注意到您。”
夏昭芸也是一阵头疼,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卷入这群纨绔中呢?
只要她不退出金话筒,势必要被人关注着。
而且她是厂文工团的,往后出来表演的机会很多,自个儿此刻藏着掖着倒没多大意思。
可问题是,她现在的身份是这啥浩哥、昊哥还是皓哥的对象!
夏昭芸再度体会到,人不能说谎,不然随时都要面临被人拆穿的窘迫。
真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她决定今后一定要重新做人,再也不能让自己有丁点放松。
谁让她天生丽质难自弃,想让人认错都难。
不过想想霍天颢的名字,她将墨镜一摘,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小声说:“前辈好,大家好,我叫夏昭芸,来自昭阳制衣厂。”
“我有对象的,不过不是这一位。刚才在文化宫门口遇上,颢哥非得请我一起吃饭,盛情难却,我就厚着脸皮来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面对上霍天颢吞人的目光,夏昭芸硬着头皮挂着笑,又缩了回去戴上了墨镜。
她的名字大家都没听过,只是这样像是自带光环般的漂亮精致,众人却是都一次见到的。哪怕出现了几秒钟,他们脑海里的女神形象已经更换了人。
一时间两拨人格外和谐美好,许伟霖端起红酒说:“柳明坤,咱们两伙人斗了十来年,其实真正大恩怨没有多少,还不是因为父母立场不同?”
“往后咱们各奔前程,不如学着书里写得,一酒泯恩仇?”
“等离了后,恐怕咱们彼此还时不时念叨几句,比左邻右舍来得还近。”
“我们这算不算相爱相杀、不打不相识?”
柳明坤也不是太计较的人,端起酒杯笑骂道:“你甭说自个儿是文化人,乱用什么词?相杀还差不多,相爱,恶心巴拉的!”
“得,这杯酒我们喝了……”
霍天颢刚拿起酒杯,就被夏昭芸给拽住了。
他低垂眸子冷冷地看过去。
夏昭芸小心翼翼地说:“颢哥,待会你还要骑摩托车,不能酒驾!”
他将酒杯怼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敢管起爷们喝酒,也不看看场合,不然你替我喝?”
柳明坤嘿嘿笑着:“嫂子,这洋人的酒没度数,跟喝饮料一样,咱们就助个兴,只一杯慢慢品,多了咱还供不起。”
夏昭芸声音软糯却极为较真,“这位同志,您别欺负我没念过大学,红酒怎么就没有度数呢?低度白酒还三十八度,这红酒能有十五度,而且慢慢品酒更容易醉人!”
“你们喝了酒骑摩托车,又一味地追求速度,都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了,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为自己为家人和路人负责吗?”
众人握着酒杯顿时觉得有些灼手,还是许伟霖笑着说:“那开车的兄弟们以茶代酒好了,待会走的时候每人拎一瓶回去再喝。”
“不过,”他挑眉说,“这酒得让后座的人帮着喝,无酒不成宴嘛。”
霍天颢的酒杯又往前递了递,“吃完饭还得去打台球,等晚上吃完烧烤,我骑摩托车送你回去。”
夏昭芸咬着唇,透过墨镜看到他眼里的凉意,想想初见的时候这小哥哥义正言辞拒绝自己的模样,心里倒是不怎么担心他趁人之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