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摄政王心里已有了办法。
沈筠棠见摄政王沉默下来走路,不再不停追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回了运来客栈,各自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准备休息了。
可刚关上房门,沈筠棠就查看了房间四处,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爬上床缩到了床脚,从袖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纸条,急迫地展开。
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是长寿的笔迹,她神情一松,看来长寿没事!
既然长寿没事,那陈绍也应该没事,他功夫比长寿好许多。
沈筠棠这些日子提起的心放了一半下来。
纸条上的内容简单,只说了老侯爷知道了,又道在榕城有侯府的安排的人,如果沈筠棠有需要,可用暗号联系。
得了这个消息,沈筠棠整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有自家人在暗处支持,就算到了榕城,她也有后路,不惧局势变化了。
想必,今日在灯会上卖花灯的盖尔就是祖父安排的。
沈筠棠想清楚了这些,起身将纸条放在灯上烧了,洗漱后安心入睡。
另外一边的摄政王回了房间后,并未马上休息,而是打了两下响指,等秦丑从窗户进来跪在他面前,他道:“去给本王将小侯爷放入护城河的河灯捞上来,天亮之前拿到本王面前!”
一直暗中跟着摄政王和沈筠棠的秦丑:
突然间,他就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那么长的护城河,还与成河相接,万盏河灯都不止,叫他这夜里去哪里找小侯爷放的河灯?
这不是为难他吗?
摄政王见面前的秦丑只低着头一个声儿都没,他蹙了蹙眉,“说话!”
秦丑咬牙苦涩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于是,大晚上的,秦丑跑去了沈筠棠摄政王之前放河灯的地方,顺着护城河找沈筠棠放走的那只祥云河灯。
这几日灯会没有宵禁,他一个大男人顺着护城河张头张脑的,还被巡视的护城河的官兵当成了小贼追了一路。
直到下半夜,秦丑才从护城河的一个角落里打捞到那只已经熄灭的祥云河灯。
幸而这只河灯的质量挺好,否则一旦沉入水中,给他三天三夜的时间他也找不着
秦丑捧着这只已经被河水泡的有些软烂的河灯,跟捧着救命稻草似地。
他苦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找这河灯当真是不容易啊,他差点连河沟里的淤泥都要翻过来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兄弟秦天华一脸故作老成说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困难处”。
秦丑一拿到手就狂奔向运来客栈,生怕拖延了一会儿这破灯就不翼而飞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之前将祥云河灯放在了摄政王房间的小几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因为连夜翻找河灯弄的浑身泥,秦丑还是决定先退下梳洗一番再出现在主子面前比较好。
省得在主子当面夸赞自己的时候,自己还一身狼狈的,多碍眼。
等秦丑洗完回来,摄政王也起身了,他笑着给摄政王请安邀功,“殿下,属下终于不负所托,奔波整夜找到了小侯爷的河灯。”
说完,他满眼期待地抬头看向摄政王,希望得到主子一两句夸赞的话,可刚一抬头,就见到一张板着的阴云密布的冷酷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