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擦了擦红红的眼睛和流出的眼泪,这才能止住咳嗽说话,她声音低低道:“谢谢穆大哥,我现在没事了。”
说完,她将茶盏放到桌上,视线一扫,见自己的茶盏还好好放在餐具旁,而穆修己的茶盏已经不见了。沈筠棠顿时脸一红,她她刚刚喝的茶盏是穆修己的?
见她忽然愣住,穆修己低头看了她看的方向一眼,立刻也发现了这点。
他微微一怔,耳朵微微发热,穆修己毕竟是男人,这一刻还是保持了镇定,他提醒道:“筠棠,摄政王殿下来了。”
沈筠棠从这种窘迫中回神,顿时发现门口的摄政王才是最先需要“解决”的
穆修己忙扶着沈筠棠转过身,两人到现在才腾出空对着摄政王行礼。
“微臣参加摄政王。”
摄政王原本就带着满肚子的气进了地字号库房,进来前就发现沈筠棠与穆修己有说有笑,而后发现沈筠棠不小心呛到,下意识就要快步上前帮忙,可穆修己就在沈筠棠身边,就算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赶得上穆修己。
于是,摄政王就在门口将这几十秒发生的事情全部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不管是穆修己拿错的杯盏,还是他轻抚在沈筠棠后背的手,还是低声在沈筠棠耳边的安慰。
他内心暴怒的想立马将穆修己碰过沈筠棠的手给砍断,想将穆修己用过的茶盏摔碎!
可他面上却冷如雪山,面无表情。
终于一阵忙乱后,两人并排给他行礼。
摄政王冷笑了一声,迈步朝着库房内走。
他视线余光瞥了沈筠棠一眼,而后走到了桌边,他伸出手指轻轻在木桌上敲了敲,上了清漆的木桌发出清脆的“笃笃”声,这声音像是敲在沈筠棠的心脏上一样,让她紧张地心跳加速,心底也突然生出了一种做坏事被抓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快,很快就被沈筠棠自己意识到。
可她脑子一转,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奇怪。
她明明什么错事也没做啊!
只是正常的和穆修己在一起用午膳而已,之所以带来丰盛的午膳与穆修己分享,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上次的搭救和这几天的帮忙,礼尚往来不是正常的吗?
这有什么心虚的?
放在谁身上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这么想后,沈筠棠立马就镇定下来,也能沉着面对这个突然到访的阎王了。
摄政王最后在桌边撩袍坐了下来。
沈筠棠行礼的手举地都酸了,这才听到他的声音,“起来吧!”
沈筠棠如蒙大赦,连忙放下两条手臂,要不是顾及着摄政王在场,她都要好好捏捏自己的双臂放松一下,实在是酸涩。
阎王就是阎王,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成为给别人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