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这番“气急败坏”的话不但没让摄政王发怒,反而叫他莫名其妙心情好起来。
他抱着沈筠棠没有撒手,高挺的鼻梁在她细腻的脖颈间蹭了蹭,深吸了口气,随后低低的在沈筠棠颈间笑起来。
片刻后,他压制了翻涌的情愫,从沈筠棠脖颈间抬起头,深浓视线锁定在她的脸上。
他剑眉微挑,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温和。
沈筠棠不知道,她平时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脸色总是比常人苍白一些,一张小脸白则白矣,却是毫无血色,叫人看了忍不住担心心疼。
这些日子虽然停了药,补回来些许,但身体也没有立马就能和常人相提并论。
可刚刚因为羞窘和恼怒,两颊多了一丝薄红,让她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配上那双水汪汪清透的桃花目,简直都可以称作秀色可餐了。
沈筠棠被他这种“诡异”表情吓到,觉得这阎王心思更是难以琢磨。
见他抬头看她,扶住她腰背的手臂也松了些许,沈筠棠连忙拉开他的手,往后撤了一大步。
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五六步的安全距离,沈筠棠才重新站定。
摄政王殿下扫了她一眼,这次并未阻拦,只是见她满脸防备的看向他,刚刚那点好心情瞬间就消散了。
他冷哼一声,“几日不见,小侯爷这口齿可是厉害了不少,到底是要接管御史台的,是否这些日子就在家中练了起来?”
沈筠棠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
可她也明白,现在还不是与这阎王对着干的时候。
忍下心中的不甘和怒意,沈筠棠垂下头,低低道了一句,“微臣不敢。”
不敢?
她还有不敢的时候?
摄政王冷哼了声,这小东西琉璃都整出来了,几乎轰动了大燕整个皇亲贵胄,谁家看了不眼红,现在居然说不敢了?
依他看,她哪里是不敢,分明是胆大包天!
沈筠棠偷偷觎了他一眼,明白不能再和这阎王单独待在一起,门外有他的爪牙守着,她若不赶紧离开,保不准她还要吃亏。
沈筠棠脑子一转,连忙道:“殿下,时候也不早了,宴会怕是要开始了,您还是随微臣移步会厅,瞧瞧热闹吧!”
摄政王瞥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已经起身朝着雅间门口的方向走去。
沈筠棠明白,这阎王终是松了口,她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离他两步远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外面一丝不苟守着门的秦天华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见是自家主子,连忙让开。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和垂头跟在后面有气无力的永兴侯府小侯爷,神情微妙。
摄政王从雅间出来便站在廊边负手等着磨磨蹭蹭的沈筠棠。
沈筠棠定了定心,明白有这阎王在这里,她是不用想着去腾出其他的时间与京中贵胄打招呼、混个脸熟了。
这么一想,沈筠棠心中更是对摄政王不满起来。
不过在这阎王面前,她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今天是聚宝阁第一次办宴会,沈筠棠可不想因为这个阎王将她的第一桶金搞砸。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摄政王道:“殿下既然来了,那便跟着微臣去瞧瞧热闹吧。”
摄政王殿下幽深凤目扫了她一眼,惜字如金的道:“带路。”
沈筠棠快走几步稍微落后摄政王一点,伸手给他引路。
拍卖会在三楼收拾出来宴客厅,沈筠棠之前安排人重新布置过,如今已经焕然一新。
原本用作仓库的几间房被打通,能容下不下百人。
最前方搭了挑高的戏台,两边用数个屏风隔出了朦胧的隔间,最后方更是挑高了一层。
后方二楼的雅间只有四间,有单独出入的暗门,算是这件宴会厅最好的包间。
而两边的隔间多是为了世家高门的女眷们准备的。
这个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宴会厅中几乎座无虚席,两边隔间内更是不时传出女眷们低低的说话声,还不时有少女银铃般的娇笑。
引得厅中不少年轻男子驻足观望,互相打探那若隐若现的屏风后坐的都是哪家的千金明珠。
沈筠棠带着摄政王进的当然是最好的雅间,直接从三楼暗门进来,宴会厅中众人根本就不知道,掌握着大燕生杀大权的摄政王殿下已经到了,并且将厅中众人百态全部尽收眼底。
刚让这阎王落座,守在雅间门口的秦天华就转身快步过来汇报,“殿下,小侯爷家仆来寻。”
(额说一下,阿岚并没有生孩子啥的,俺还是个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