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子她……死得时候痛苦吗？”

藤原侑的步伐不由一顿，他并不擅长撒谎也不喜欢撒谎，但若是善意的谎言他还是很乐意编织的。他一手扶着房门一手插在兜内，转过身露出安抚性的微笑：

“放心吧，她走的时候并不痛苦。”

“嗯，谢谢。”

藤原侑把门关上刚往旁边扭转身体就迎上服部平次投来的目光，他扬了扬眉头算是询问对方是不是躲在这里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默契十足的服部平次耸了耸肩膀算是默认自己的偷听行为。

但是在走到电梯前，服部平次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鹰司哥，我觉得没必要撒谎吧，这种性质恶劣的桉件在侦破后也会被新闻报道，到时候她肯定能知道你是骗她的。”

“我知道。”藤原侑走进电梯后闭上眼睛，沉默数秒后缓缓吐出几个字：“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真相，她虽然看起来挺强势的，但能看出她哭过。”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你的朋友死得很惨，尸体被分割成了好几块，往常用来弹奏钢琴的双臂还没有找到呢。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说得也是……不过鹰司哥，我之前就想问，你为什么每次到电梯里都要闭眼啊？”服部平次其实很早以前就想问了，只是先前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现在两人单独相处倒是可以问出口。

藤原侑知道与自己同乘电梯多次的人早晚会问这个问题，他神情平静并没有觉得这问题有冒犯到自己，半真半假道：

“之前运气不好坐电梯的时候下坠了，从那之后就只能闭着眼睛坐电梯。”

“哎？这种小概率时间你都遇到过啊，鹰司哥你的运气是真的不好。”服部平次没想到鹰司宗介的运气这么差劲，难怪当警察经常撞上桉件还经常休假变加班，归根结底都是他的运气不太好啊。

“是啊，建议你离我远点，别沾上霉运了。”

“那怎么行！”服部平次努力踮起脚尖勾搭上鹰司宗介的肩膀，满脸没心没肺的笑容：“我运气很好的，你多沾沾我就能变好运了！”

“……我真没看出来你运气好，随便跑个公园都能撞上碎尸桉。”藤原侑狐疑地瞥了一眼服部平次，他们两人的运气只能用半斤八两来形容吧。

“咳，但是和叶的运气好啊，她之前路边玩抽奖还中了二等奖呢。”

“哦，那你抽中了什么？”

“参与奖，纸巾。”

服部平次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不爽，和叶那家伙随便一摇就是二等奖，自己抽了三次却次次都是参与奖，一千五百円就买了三包质量差劲的纸巾，能开心就怪了！

藤原侑面露嫌弃地甩掉服部平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并加快步伐朝外走去：

“你运气这么差最好离我远一点。”

“不是，鹰司哥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负负得正啊，我们两个运气差，叠加在一起就会变得超级幸运啊！”

“……你想多了，两个不幸的人加在一起只会超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