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备效军原地待命,不得贸然寸进!”令马飞速掠过备效军的军阵大声传递着李自成的军令。
“你看!”李炎得意的摊手笑着说道。
高一功这才松了一口气:“娘的,还是你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前营那帮子人的盘算。”
“别高兴的太早,若是宝丰拿不下来,还是得我们去”李炎又给高一功浇了一盆冷水,若是攻城不利,按照刘宗敏这些人的尿性,保不齐要给自己使个畔子。
此番攻打宝丰,李双喜主动请缨,前次军械没有贪成,还吃了一个哑巴亏,死了个亲兵,让他几乎成为了前营的笑柄,攻打宝丰正好靠这个机会洗刷自己的憋屈,还能顺理成章得掉一些兵械。
宝丰可是大县,其中的物资定然是少不了的,光想想都是足够让人眼红。
李双喜的此番攻城采用的还是闯军传统的攻城模式,流民跟炮灰先驱,自己带着精锐压阵,说是精锐其实也就两百人,不过这两百人可是全副披挂,人人带甲,装备就是跟明朝精兵比起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这两百人也是李双喜压箱底的部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拿出来消耗的,每逢战阵,都是站在最后面,撤退走在最前面,就这一点来说,跟明廷将帅们的家丁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为了攻打宝丰,李双喜一口气抽了三千炮灰出来,这些炮灰没有铠甲,连兵刃都是不齐的,但是贵在人多,人数多了,有时候守军光是看看都是吓死了,宝丰一个县能有多少兵马?算是都不会超过一千人,其中不少还是卫所兵。
令旗一挥,伴随着激烈的鼓点,宝丰攻城战就此拉开了序幕,三千多衣衫褴褛的流民开始向着宝丰乌泱泱的冲了过去,有人挥舞着锄头,有人挥舞着镰刀,口中大声呼号着壮胆,看起来倒是颇为慑人,就是实际嘛,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水平了。
宝丰跟鲁山不同,士卒没有慌着射箭,城头一片静悄悄,仿佛准备束手待毙一样,这样的宁静一直到闯军的前锋逼近宝丰城二十步以内的时候,一片箭雨霎时间飞向了空中。
二十步,这个距离对于无甲的步兵而言,羽箭是足够杀伤的,羽箭如同雨点一般飞落在闯军的军阵之中,瞬间便要二十几人被射倒在地,运气好的,脖子中箭当场死亡,运气不好的大腿中箭、腹部中箭,痛的在地上满地打滚。
明军第一轮羽箭都是用足了力气的,每一支羽箭都是劲头十足,往往直接透入内脏、骨髓,上面还涂着粪便,惨烈可见一斑。
不等闯军反应,第二轮羽箭又落了下来,又是一片人员伤亡,先前气势十足的闯军前锋,开始有些动摇了。
但碍于严苛的军法,这些士卒还是咬牙舍命冲到城墙根下,开始架设长梯,城墙根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因为若是明军要射击,就得探出身子射击,这样会增加明军的风险,李双喜显然深谙此道,早早就命令弓箭手准备,只要明军探出身子射击,立马放箭来一轮压制。
岂料,守城的明军根本没有准备用羽箭杀伤,而晃晃悠悠推来几个烧的滚烫的大釜,猛的朝着城墙下云集的闯军倾倒了下去。
“金汁!是金汁!”闯营观战中有见识的人顿时惊愕的大叫了起来。
金汁就是将人的屎尿烧开,烧的滚烫,然后倾倒下去,这东西温度极高,加上是本身极为肮脏,一旦被烫伤就会全身溃烂,生蛆而死,不可谓不惨烈。
金汁猝不及防的淋在城下闯军的身上,顿时爆发出了惨烈的嚎叫声,伴随着恶臭传到闯军的大营,连带着见惯生死的李自成都面露忍
惨烈啊,看着被金汁烫伤的士卒哀嚎往后狂奔,然后被明军羽箭点杀,闯军不少将领都低下脑袋,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