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啊!
伴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打破死寂的冷宫。
对惨叫声,罪女们早已习惯,紧闭大门,躲在屋里。
一名贱役小太监脸色苍白,仿佛见鬼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出宫门,抱着守门的女侍卫哆哆嗦嗦说道。
“大…大…大人,荣…姑姑姑,死…死了。”
什么?
女侍卫一听冷宫又死人,还是管事宫女,表情骤变,踢开小太监冲进冷宫。
不一会。
管事房里出现几名内廷司和金汁房兼冷宫首领太监罗安。
荣姑姑死相极惨。
面容狰狞,眼珠鼓出眼眶,似乎看到非常恐怖的事情,手臂、脖颈布满黑色咬痕。
身穿飞鸟服的内廷司葛百户盯着荣姑姑看了片刻,又看了看凌乱的房间,望向值守冷宫的女卫问道。
“昨晚驱煞符有没有动静?”
内廷女卫摇摇头,掏出符纸。
“大人,卑职从昨晚值守到今日卯时,驱煞符未有异动。”
驱煞符没有异动。
说明不是邪煞作祟。
女百户又看向罗公公,“荣姑姑房间内如此凌乱,是否丢了物品、银钱?”
丢银钱?
当然特么的丢了。
原本靠胁迫罪女赚的银子,想着冷宫安全,全都放在荣姑姑这里。
听到荣姑姑死讯,第一时间就赶到,翻箱倒柜一文钱都没找到。
那可是足足几万两银子。
想到这里,罗公公心脏一抽一抽的。
当太监够惨了。
没了命根,不能传宗接代,唯一的爱好就剩弄银子,到老了出宫后便可以买套房产颐养天年。
现在银子也没了。
还不能说。
有没有王法。
罗公公咬着后槽牙,摇摇头。
“没丢物品,也没丢银钱。”
当老娘傻吗?
看看屋里乱的,幸亏房子搬不走,要不然连块瓦片都不会留下。
葛百户翻个白眼。
可能是荣姑姑仇家做的案,冷宫里的醪糟事,多少有些耳闻,看在都是些罪女,早死晚死都是死,也就不过分关注。
可有些罪女还是有亲眷的,荣姑姑做了亏心事,自然死者亲眷怀恨在心,花钱请宫里人出手再正常不过。
只要不惹到皇亲,内廷司才懒得管这些破烂事,死个老宫女而已。
既然罗公公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葛百户考虑片刻。
“对外就说邪煞作祟,害死荣姑姑,冷宫内有阵法加持,邪煞不会祸乱后宫。让那些小太监、宫女嘴巴闭紧,马上万寿节,不要为此等小事耽搁,你二人值守不力,扣罚一个月俸禄,罗公公认为呢!”
“是。”女卫弯腰回应。
“甚好。”罗公公咬牙同意。
……
一桩命案就这样轻描淡写略过。
冷宫再次恢复平静。
李贤一大早翻墙头来到隔壁院送温暖,带着昨晚吃剩的菜肴。
自然受到纺娘和翠儿的欢迎。
可荣姑姑的警告犹如闸刀悬在半空。
至于贤公公的承诺,一个贱役太监能起什么大用,有这种能耐,早就当大太监了。
纺娘强颜欢笑的模样让人心痛,本该是女人花信年华,却囚禁在这冷冰冰的高墙内。
李贤忽然抓住纺娘那双漂亮的手,表情无比坚定说道。
“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再次感受到那火热温度,纺娘一时间忘记担忧,羞红着脸,偷偷瞄向李贤清秀面容。
“嗯!”
昨晚李贤走之后,纺娘一夜未眠。
想不通冷宫这么阴暗地方会出现一个好太监。
难道他想与我对食。
这怎么行。
自己是大秦皇朝正统选秀,选出来的秀女,是皇家的女人。
怎能与一个太监对食,如果让内廷司知晓,玷污皇家脸面,唯有自己一死了事,可远在蜀郡的老家必将受到牵连。
纺娘艰难抽回手,羞脸低声道。
“贤公公若是不嫌弃,让翠儿替纺娘与公公对食,报答公公的恩情。”
站在一旁服侍的小宫女则羞滴滴的望向贤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