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了。

十二点了！

躺下快一个小时，还没睡着！

而在她翻来覆去失眠的这段时间里，顾余一定睡得很舒服吧。

犹豫再三，她做下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给顾余打电话！

干脆一起别睡了！

来啊，互相伤害！

指尖一点，她拨通了顾余的微信电话。

“嘟”

“嘟”

“嘟”

她本以为铃声要响一阵子才能接通，又或者顾余会干脆挂掉，然而没想到的是，不过两三秒，对方就接通了。

“咋了？”顾余的声音经过手机，变得有点失真。

但还是能听出来对方很精神。

比怼她的时候还精神！

歪？

“你还没睡？”

“嗯。”

“额”

这下把池宁悠原先的准备全都打乱了。

“干嘛？没事我先挂了。”

“等下！”想了一会，最后池宁悠只能干巴巴地问道：“在干嘛？”

看了眼面前摊开的卷子和手里墨水快用完的笔，顾余无比自然道：“在追剧。”

“这大晚上的？”

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难不成她记错了？

“没说过吗？我是夜行动物。”

事情没有往自己设想那样发展，一肚子火没地发泄的池宁悠深呼吸。

不行，还是好气，但又没办法。

“你去死吧，我先挂了。”她干脆挂断电话。

顾余：“？”

他是不是被怼了？

接了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被莫名其妙地怼了番，虽然他也没怎么吃亏。

通话结束后，他切到微信，给池宁悠发消息问道：“那到底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挂？”

池宁悠：“滚蛋！”

“你先回答，回答完我就滚了。”

池宁悠：“去死！”

“好嘞，那你记得挂。”

池宁悠：“”

“睡了！”

效果拔群。

不管怎么说这亏他是不能吃的。

最后掰回一局，就很开心。

至于池宁悠这通电话准备干嘛，想不通，不管了。

第二天他发现池宁悠不怎么理他了，在早餐店遇到，他打招呼也只是随便应了声。

路上他开玩笑说要咬池宁悠的包子一口，对方甚至真的打算让他咬。

只是还没咬到就反应过来似的，手伸了回去。

上课也总是魂不守舍，早自习她甚至一直在发呆。

这可不像池宁悠。

顾余仔细观察，发现对方时不时就把手伸进肚子里捂着。

于是他悄声问道：“来亲戚了？”

“嗯。”

池宁悠委委屈屈。

按理说应该没这么疼的，但她昨晚失眠，而且还喝了奶茶，吃了水果捞，那酸奶是冰的。

这亲戚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我听说你们女生不是会备着止痛药吗？像是布洛芬之类的，没吃？”

“没有。”

她第一次那么疼，压根没准备过这些，别说布洛芬了，家里连红糖都没有。

“要么？”

“算了，不想吃药。”

而且拿药还得去医务室。

好麻烦。

不管是她去还是顾余去都好麻烦。